“......宋予辰......”
於薇被他的眼神嚇到,忍不住哽咽:“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你?”
宋予辰喝了很多酒,醉得不轻,他好似认真想了想,嗤笑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你我各取所需,顶多算个合作伙伴。”
“合作伙伴?”
於薇用力甩开他的手,胸口剧烈起伏,“我为了你跟家里吵了多少次?你现在一句合作伙伴就將我以前所有的付出全都定了性?宋予辰,你浑蛋!”
“隨你怎么说!”
宋予辰吼道,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迴荡,“事到如今你以为我会在意这些不痛不痒的话,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无所谓!”
“如果你是来陪我喝酒的,我欢迎,但如果你也是来教育我指责我的......”
他指著门口,“现在,立刻,滚!这些天我听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听得够多了,你多说一句我都噁心!”
於薇看著他狰狞的脸,那些曾经的爱慕和不舍,在这一刻碎得彻底。
她气得浑身发抖,眼泪混著绝望往下掉:“宋予辰.......你真的无可救药了!”
她转身衝出房间,砰地带上房门,把宋予辰的咒骂和酒瓶碎裂的声音关在身后。
深夜的街道冷风吹得人发抖,於薇站在路灯下,手指颤抖地拨通了徐方梨的电话。
忙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响了很久,最终归於沉默。
她蹲在地上,终於忍不住失声痛哭。
-
方梨昨晚睡得早。
早上起来才看到手机上有一通未接来电,是於薇的。
她还疑惑著於薇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吃早饭的时候温漾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跟她说了于氏珠宝解除婚约並起诉耀星传媒和宋予辰的事。
宋予辰如今也算是眾叛亲离,墙倒眾人推。
方梨听著没什么感觉,安安静静连胃口的影响不到。
甚至原本因为孕反吃不进去什么,今早居然破天荒地多喝了半碗粥。
吃过饭方梨才给於薇回了通电话,没想到於薇居然在海城,她约她见面。
这次,方梨没有拒绝。
两人约在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午后的咖啡馆拉著半透的纱帘,阳光被滤成柔和的光斑,落在方梨面前那杯没怎么动过的拿铁上。
她到的时候,於薇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是一夜没睡。
但好在妆容依旧精致,只是唇角那抹惯常的骄傲,此刻透著几分摇摇欲坠的脆弱。
保鏢守在咖啡馆外,方梨独自坐下,將包放在身侧,没主动开口,只是安静地看著对面的人。
於薇搅动著杯子里的冰块,发出细碎的碰撞声,沉默了几秒,突然抬眼看向方梨。
那眼神,里面翻涌著极为复杂的情绪,像积压了多年的洪水终於找到了缺口。
“你知道吗,徐方梨。”
她的声音有点哑,却带著一股不肯低头的韧劲,“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討厌你。”
方梨的睫毛颤了颤,没接话。
“那时候你刚大学毕业,穿著连牌子都没有的牛仔裤的t恤,站在耀星的迎新晚宴上像只受惊的小鹿。”
於薇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可就算这样,宴会场那么多人的目光,偏偏都被你牵引。明明我才是当时现场最有流量的女星,那些人凭什么只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