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手术室的灯终於灭了。
先出来的是一身无菌服的陈应声,他边摘口罩边过来。
韩璽和方梨立刻从椅子上起身
“怎么样?”是方梨问的。
陈应声微微皱眉,说:“杨淼是第一次吸食,出现了过敏反应,所以才会导致休克,好在吸食的量並不多,再加上笑气和传统毒品並不一样,代谢比较快,目前已经没事了。”
方梨轻轻鬆气,看向身边的韩璽。
就见韩璽眉眼很沉,启唇问:“会有什么后遗症?”
陈应声刚才就是因为这个心烦,顿了顿如实道:“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后遗症也会有所不同,从杨淼的情况来看,接下来一段时间她或许会出现一些比较明显的戒断反应,相比於身体上的症状,神经和心理方面的痛苦才比较棘手。”
陈应声的话让几人久久沉默。
看韩璽眉眼幽沉,周身涌动著无法抑制的戾气,方梨握著他的手默默地紧了紧。
须臾,他敛了敛眉心,压下眼中的冰寒,再次看向对面的陈应声。
“林漠呢?”
陈应声:“肋骨断了三根,左手小臂轻微骨裂,需要一段时间恢復,至於別的都是些软组织挫伤修养几天消了肿就没事了。”
走廊气氛比较沉默。
杨淼一个还不满十八岁的姑娘,出了这么大的事,怕是在心里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
尤其,那个害她得的还是她的同学。
几人正在走廊立著,走廊另一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淼淼!淼淼呢?!”
方梨扭头,看见的就是一个里面穿著绿色无菌服,外面隨便套著黑色外套的中年男人。
他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身材不胖不瘦,头髮乌黑,蓬鬆的朝后梳著,高挺的鼻头架著一副无边眼镜,脚上甚至还穿著手术室的拖鞋,急急忙忙脸色慌张的朝这边跑来。
“杨院长?”
听到陈应声的称呼,方梨心中立刻有了猜测。
果然,下一刻她身边的韩璽也衝著男人微微頷首。
男人过来,首先抓住韩璽的胳膊就问:“淼淼在哪儿?她怎么样了?怎么会.......怎么会误吸了......”
“姐夫。”
来人正是韩淼的父亲,韩璽的堂姐夫,杨文远。
杨文远並不是国际医学中心的医生,而是第四军医院的心外科主任,他在国际上有两项医学方面的专利,因此被破格升为副院长。
杨文远个子並不算高,应该不到一米八,立在韩璽面前勉强够到他眉角。
他说话的时候左边脸颊有一个很深的酒窝若隱若现,將他整个人衬的越发温和:“修瑾,淼淼呢?”
“还在手术室。”
韩璽正说著,手术室的大门打开,几个医护人员推著杨淼朝病房走。
杨文远一见,立刻鬆开韩璽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