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乐看看支部，脚底踩起一片尘土急退几步，胸前鼓动著粗喘，眼神却愈发执拗。

刚才拿一剑，她明明觉得握住了胜算，可关键时刻总是差了一丝，为什么？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雅乐，认输吧！”

沈之州收回锋芒，剑尖微垂，声音温和，却透著一份篤定，“你的攻击的確凌厉了许多，可过於急於求胜，心浮气躁，哪怕一次极细微的破绽，就足以反败为胜。”

“认输？”周雅乐瞪了他一眼，倔得脖子都硬了，“我才不认！这场还没有结束呢！再来！”

沈之州看著满脸不服的周雅乐，忍不住摇了摇头。

“雅乐，你该知道，无论再战多少回也改变不了什么，別说我贏了你，就算长老们同意你去青鸞山，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在哪里遇到生死之险呢？”

生死之险？

周雅乐愣住了，隨即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咬了咬牙，用剑撑著地，站得更加笔直了，“我就是为了不想再受这气，不想一直被人低看一眼，才想去青鸞山的！”

“我不怕，可是你，你要是去了出点什么事情，我又能怎么办？”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夹了一点颤音，像是谁用生了锈的刀子刮碎他的倔强壳子。

沈之州一怔，隨即看向周雅乐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柔和。

他並未立刻答话，只是嘆了口气，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力道不重，却能让人感到沉沉的安抚。

“雅乐，你这心思，我懂。”

沈之州的声音低沉，语气中像是树影下的江水一般温柔，“但这不该是你莽撞的理由，我知道你想要保护我，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事，我又该如何面对你？”

这几句话出口，周雅乐原本瞪得浑圆的眼睛竟有些泛红。

他抿著嘴不说话，可终究没有忍住情绪，別过脸去嗤了一声。

“讲得倒是感人。”

他低声嘟囔著，“可是保护谁不该只是你一人的事情，凭什么就你行，我不行？”

沈之州摇头，但没有继续爭辩，而是故意岔开话题。

“看样子你是真的不打算放弃了，不过也正是因为你这样的决心，我相信你一定能熬到那一天——到时候不需要我护著，你就能堂堂正正地站在这里，不靠任何人！”

周雅乐一怔，像是被这句话砸破了一块坚冰，她动了动嘴，却没没有说出话来。

只是最终她也没有再提要一同前往青鸞山的事情了！

夜晚，练功了一天的周擎天和徐小妹二人也听闻了此事，连忙赶到了沈之州的院子，四个小孩子就这样坐在一起，静静的抬头望著天空。

良久之后，周雅乐才淡淡地说著。

“之州，我不去青鸞山了，但是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啊！”

听到周雅乐的话，徐小妹咬了咬嘴唇，似乎还有好多话想说，却又硬生生地忍了下去。

周擎天手里的树枝已经被他撕得七零八落，他闷声说著，“你想要去，也得为自己想个后路吧，青鸞山可不是咱们这儿的小山沟，里面妖兽横行，稍不留神小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