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最强力的直接证据,就是当时威斯特堡遇袭时,他们故意隱藏在鹰头山脉的那些直指卡塞因家族的线索。
只不过,隨著约书亚的意外身死,以及维森侯爵突然和舒方伯爵的交手又一次加剧了自身的伤势等等意外情况的出现,所以也使得森尔斯家族不得不加速自己的计划:他们选择了摊牌和直接寻求联盟合作的方法,將白山领、宝石领都全部绑上了自己的战车,就等著维森侯爵死亡后,立即向卡塞因家族发难。
但很可惜的是,他们怎么也没有预料到,维森侯爵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找上亚姆。
而且相比起森尔斯家族还需要继续蛰伏的状態,维森侯爵就要乾脆许多了。
他只给亚姆两年的时间。
两年內亚姆没办法突破普升到三阶,帮他打开波旁家族秘库的话,那么他们的交易就会作废,
到时候他们一家的下场也就可想而知。但倘若亚姆能够成功突破到三阶的话,维森侯爵为了彰显自身的诚意,他也会先出手將森尔斯家族覆灭了,以此確保他们两方的交易顺利进行。
“维森侯爵肯定有什么后续的计划。”亚卡突然开口说道,“他只是摆出一次和你开诚布公的交流,就把我们双方的利益彻底捆绑到一起,那么他一定不会不知道,隨著他的死亡,我们和他的这份口头协议必然会出现巨大的破绽。”
“没用。”亚姆却是摇了摇头。
“维森侯爵有其他的准备,那是必然的结果,但如果只是眼下这份捆绑住我们彼此的利益交换,最多三代之后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了。”
“他们拿了波旁家族的遗產后,只要把秘库给毁了,我们就算把这事说出去,又有谁会相信我们呢?而且,卡塞因家族完全可以说我们是在贼喊抓贼。至於他们获得的那些波旁家族的遗產,太过危险的东西他们可以直接卖掉,剩下那些不那么危险的东西再留给自己使用。”
“森尔斯家族只靠当年一部分遗產,都能培养出一名阿格莱,那么以卡塞因家族的能耐,难道就不能再培养出一位六阶血脉者吗?而只要卡塞因家族在莫妮卡之后再诞生一位六阶血脉者,红鹰领依旧是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我们就算说卡塞因家族找到了波旁家族的秘库,那也没有意义,因为他们都已经把些资源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了。”
“同样的,只要辛迪,乃至辛迪的后代不再觉醒【炎魔犬】的血脉,卡塞因家族说我们是波旁家族的血脉,又如何证明呢?甚至,唯一能够帮他们作证的森尔斯家族,也被他们自已杀死了。”
亚恩轻轻的嘆息了一声,语气也变得充满了感慨:“说到底,维森侯爵这一次和亚姆的交易,
其真正的意思,就是为了做一个表態:我们和卡塞因家族之间的恩怨,必须终止於亚姆这一代。”
“可能吗?”亚卡冷笑了一声,“血仇绝不可能忘记。”
“那么,我们和卡塞因家族有什么不可化解的血仇吗?”亚恩反问了一句,却是直接把亚卡给问沉默了,“杀死你们母亲的,是舒方伯爵。维森侯爵和舒方伯爵做了一个交易,也只是死了一个威斯特男爵而已,甚至吉格斯还不是维森侯爵杀死的,而是森尔斯家族杀死的。”
“除此以外,他还帮我们隱瞒了所谓的『波旁家族遗孤血脉”这个信息;拜约尔领以后也有三分之一的粮食產出会划归到白山领里。—那么,维森侯爵和我们有什么血仇吗?”
“如果真的要说有血海深仇。“你们两个,一个杀了伯顿,一个杀了约书亚。前一件事直接导致了卡塞因家族不得不改变家族发展策略,以稳妥和守成为主;后一件事让维森侯爵和舒方伯爵私下决斗了一次,导致维森侯爵的伤势加剧。但这种事,你们会让卡塞因家族知道吗?”
亚卡看了一眼亚姆,却是发现亚姆显得相当的沉默。
“从你杀了伯顿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和卡塞因家族纠缠到了一起。”亚恩摇了摇头,“我已经老了,估计是看不到索德贝尔家族的未来变化了。但不管维森侯爵后续做了什么准备,他这一次来见亚姆实际上就是一种示好,暗示双方之间所有的矛盾都不会影响到下一代,这才是一个优秀的领主应该做的事情。”
“正如威斯特男爵。”
“当初他就预料到了自己必然会死的结果,可他並没有逃跑,而是选择了勇敢的直面死亡,就是为了给吉格斯和辛西婭贏取生存的权利。”
“所以,他不需要亚姆的表態和效忠,因为以眼下的处境来看,这些话必然不是真心的。”
“但只要这份矛盾和仇恨不会牵扯到下一代,那么卡塞因家族就还有和我们索德贝尔家族修復关係的机会。—例如,所有血脉贵族都必然会做的选择,联姻。”
“辛迪不可能嫁入卡塞因家族的。”
“但你还年轻,所以还可能再生一个孩子,不是吗?”亚恩缓缓说道,“而且,就算不是辛迪,也可以是辛迪的孩子。只要卡塞因家族再培育出一位六阶血脉者,那么卡塞因家族就又有两百年的时间可以掌控整个红鹰领。在这么长远的时间跨度里,谁也无法保证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
“我们索德贝尔家族,如今可是有一位货真价实的第三代成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