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板,这鼎是真的。”

杨怀仁得意大笑:“我就说嘛,这可是我大价钱收的真品!”

“虽然是真的,但却是个半真半假的残缺品。”

“胡说!是不是被捧昏了头,看什么都挑毛病?”杨怀仁怒道。

李成掏出放大镜,指著內壁:“你看这铭文深浅不一,再看鼎足锈色不自然,这是用酸蚀做旧的痕跡。”

“放屁！”杨怀仁脸色铁青。

“最关键是这里。”李成用放大镜照著鼎耳接缝处。

“看到焊痕了吗?商周青铜器都是一次浇铸,怎会有焊接痕跡?”

周围的人群蜂拥而上，挤在鼎前指指点点。

“真有这么明显？让我瞧瞧。”

“这焊痕，还真让他说对了！”

“我说怎么这铭文看著怪怪的。”

张馆长皱著眉头挤过人群，端详起来。

过了片刻，衝著身后喊道：“小王，快把咱们带来的便携检测仪拿过来。”

“好嘞！”一个年轻人应声跑开。

杨怀仁站在一旁，脸色阴晴不定，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不多时，年轻人抱著一个黑色的仪器箱小跑回来。

张馆长接过箱子，动作熟练地打开，取出一个像手电筒似的仪器。

“让我们看看这宝贝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张馆长將仪器对准青铜鼎。

仪器发出幽蓝的光芒，在鼎身上来回扫描。

片刻后，张馆长盯著仪器上的显示屏，眉头越皱越紧。

“这...这...”

杨怀仁额头渗出冷汗，身子不住地往后退。

“確实如李兄弟所说，”张馆长直起身子，面色严肃。

“这鼎身上至少有七处现代焊接和修补的痕跡，內部结构也经过改造。”

杨怀仁“扑通”一声跌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如纸。

“我来详细说说，”李成接过话头，指著鼎身。

“这件青铜鼎的外表確实是商周时期的真品，但原本应该是个残件，有人用现代工艺將它修补、改造成完整的样子，手法是高明，但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跡。”

周围响起一片唏嘘声。

“原来真是个残次品。”

“对！还有刚才那个紫砂壶更是假的，杨老板你就想卖我们这些东西啊？”

杨怀仁面如死灰，嘴唇哆嗦著说不出话来。

张馆长冷声说道，“我看这事得好好查查，这些年你到底卖出去多少贗品？”

“你们这是在污衊我！”杨怀仁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色狰狞。

“这些都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你们串通好了要整垮我的老字號！”

他指著李成和张馆长喊：“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就是想趁机低价收购我的藏品！”

这时，一直站在人群后方的老薛缓步走了出来，手里拿著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杨怀仁，你的把戏也该收场了。”老薛慢条斯理地说道，“这些年你卖出的贗品，我都记著呢。”

他打开文件夹，取出一叠资料：“瞧瞧，这可是你让人偽造的鑑定证书。”

老薛用手指弹了弹纸张，“字跡都还新著呢。”

又抽出几张照片和单据，“这是你去年和西郊那个造假作坊的交易记录，一个月就进了二十多件'古董'。”

杨怀仁的眼神开始躲闪，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还有这些...都是这些年被你骗了的买家写来的投诉信，光是去年下半年就有十七封。”

“我...我...”杨怀仁的嘴唇抖动著，脸上一片死灰。

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怒骂声。

“我就说那个瓶看著不对劲！”

“还一口咬定是清代官窑的！”

“退货！必须给我退货！”

老薛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放，发出“啪”的一声响。

他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著杨怀仁：“怎么样，杨老板，这些证据够不够真？”

杨怀仁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