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放大镜：“诸位请看这纸张。表面做旧的痕跡很巧妙，但在放大镜下，能清楚看到纸张纤维的排列方式，这种整齐划一的机械纹理，是现代造纸工艺的特徵。”

“让我看看。”唐装老者接过放大镜，仔细观察后脸色大变，“还真是......”

其他专家也纷纷凑上前查看，会场顿时炸开了锅。

“这、这简直......”

头髮白的老专家脸色铁青，说不出话来。

“小兄弟，你这双慧眼，真是让我等汗顏啊！”

唐装老者由衷感嘆。

玻璃展柜里静静矗立著最后一件藏品。

“这釉色和胎质，绝对是北宋汝窑真品！”

“端庄大气,温润如玉,不愧是国宝。”

赵山凑近柳芝耳语:“柳小姐，这可是难得的好东西，要不要考虑......”

“等等。”李成盯著展柜,“让我看看。”

老专家不耐烦挥手:“年轻人，这可是价值数万元的珍品，你......”

不等他说完，李成已戴上手套,小心捧起瓷器。

他仔细端详,眉头渐皱。

“又要说假?”唐装老者冷笑。

“刚才那青铜器和字画是你运气好，这汝窑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说得准的。”

李成转动瓷器:“釉色有青绿,是现代釉料。”

“真汝窑该是纯净天青,像晨曦般朦朧温润。”

“哼,说得倒像那么回事。”老专家撇嘴。

李成指著底部:“胎质太细,没有气孔。”

“放肆!”白髮专家拍案而起。

“这可是我们几位专家反覆鑑定过的，你懂什么?”

李成放下瓷器,微笑道:“我確实是外行，但古人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各位都是行內泰斗，不如我们一起探討？若是我说错了，还请各位指教。”

专家们语塞,找不到反驳理由。

柳芝打量李成侧脸,眼中异彩闪动。

原以为李成不过是个能猎虎的猎手，没想到在古董鑑赏上也有如此深厚的造诣。

他那从容不迫的態度，专业而谦逊的言辞，哪里像个乡下人？

“这李成，还真是让人看不透啊，打虎如神，鉴宝似仙，也不知道他还藏著什么本事没露出来。”

她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欣赏。

张馆长和老薛站在一旁，看著这一幕忍俊不禁。

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专家们，此刻竟被一个乡下小伙子说得哑口无言，这感觉別提多痛快了。

张馆长笑得合不拢嘴，凑到老薛耳边低声道：“你瞧瞧，这些老傢伙平时眼高於顶，今天可算是碰到对手了！”

老薛点头附和，眼中满是讚嘆：“李兄弟真没让咱们丟人啊！”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山忽然开口了。

“李成，我知道你对古玩有些研究，但也不能如此武断地下结论，这件瓷器可是经过多位专家鑑定过的，你凭什么说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