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叔......这不合適吧?”李成忍不住试探了一句,“家传的东西——”
“合適!”老刘目光坚定,“小李,你为我家救命,別人信不信你我不管,但我的东西,要给值当的拿,给知恩图报的才送得痛快。”
反观老二媳妇,头一次噤若寒蝉,一边高声嚷嚷著“老刘你別发疯”,一边眼神死死看著老刘的背影,嘴唇直哆嗦。
她身后的年轻男子——她那抱著收音机的丈夫,这会儿也开了腔:“大哥,不是......祖屋的门钥匙从来没人见过,您没事真带外人进去?”
李成眨了眨眼,心里却突然被这场戏搅得兴致高昂,祖屋?老物件?
老二媳妇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几分:“老刘,你今晚是不是喝高了?咋还能说出带外人进去……”
“喝高了?”老刘冷哼一声,把手中的旱菸袋朝桌上一搁,咣当一声震得全屋人心头一跳,“我不光没喝高,我还琢磨得明明白白!是你们看我太老实,觉得只要在我面前蹦躂两下,我就不会说个不字。”
“今天我老刘就告诉你,这家,我早腻了,一不想管,二不想受这个气了!你们晚上就收拾东西,滚去你们自己的厢房!”
“你……”老二媳妇被噎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骂娘的话到了嘴边又被她的男人拽了一把,硬生生咽了下去。
“大哥,別动气,犯不著。”
老二弟压低了嗓音试图调和,脸上还掛著个勉强的笑,“都亲兄弟,这事儿不至於……”
“亲兄弟?”老刘收起了刚才的冷硬,却多了点讽刺,“这么多年,连句公道话都不敢说,这兄弟情分早就薄得透了光。”
“老二,你要是觉得这日子还过得顺心,我不拦著你。可要是觉得它就像你媳妇嘴里的地缸鸡屎一锅烂糊,我看这分家也是唯一的清净办法!我做决定了,不改。”
烈火大风式的骂声直接吹得老二夫妇哑了火,男人脸上赔笑,女人满脸不甘,但却不敢再接话,目光像根绳一样黏在老刘身上。
老刘瞧得烦,都没多看他们第二眼,只一摆手,好似驱赶苍蝇一样:“该干啥干啥去,这屋子没你们了。”
李成站在一边瞧著,没忍住在心底暗暗叫好。
这份理直气壮的气势,痛快!
老二媳妇盯著桌上那把旱菸袋,攥紧了手指,最后还是咬了咬牙,连拖带拽地扯著她男人匆匆出了房门。
门口的风一吹,她恶狠狠地哼了声:“等著瞧!”
“哼,懒得搭理。”
老刘骂走了老二媳妇,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甩了甩手中的菸袋,头也不回地朝里屋喊了一嗓子:“他娘,出来!成啥样了?气都让这两个货给堵住了!”
里屋帘子掀开,老刘的老伴儿探出头,脸色苍白但眼神还算清亮:“老头子,你別吼,我这听著呢......”
她视线往李成那边一扫,忽然脸色有些发红,“真是多亏了他。”
“你还知道多亏小李?要不是人家手上几个针下去,你现在早嚇得要进棺材里了!”
老刘虽然嗓门大,但话里不自觉透出几分关心,“都喘气了还窝床里。赶紧让人看看是不是还有哪儿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