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內。
眾人聚集一堂。
陆景墨满脸愁容,“情况比咱们想的还要糟糕,这儿的官员根本没有理会,只是將生病的人赶出城外,现在搭建的避难所,太少了,根本容纳不下所有人。”
“还有就是有人趁水摸鱼,竟然敢抬高物价,粮食药材,价格高的惊人,这些个奸商。”
沈確转动手中扳指,面色幽暗,眼中是带著杀意。
百姓民不聊生,官员不作为,更可恶的是那些奸商,趁机发国难財。
苏妤邇微微顰眉,“咱们也只能一点点来,从明天起我会去避难所那边看看那些患者,这样才能更好的了解病情。”
有一句话她没说,那就是怀疑这次的疫情,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事关重大,不敢轻易妄言。
夜色正浓。眾人討论到深夜,才分开。
苏妤邇坐在桌面前,將大夫们所说的话重新整理,面色越发凝重。
嘎吱。
把门打开。
沈確踏著夜色走了起来。
他自来熟一般的坐下倒了杯茶水。
苏妤邇一脸无奈,已经习以为常,“你怎么来了?”
停下动作,她坐在一旁,也倒了杯茶水。
“今天我看你说话的时候脸色不对?是不是有话没说?”
苏妤邇一脸愕然。
萧临川与她夫妻多年,都不会发现这些小细节。
他竟然发现了。
她將茶杯放下,“的確如此,我觉得……”
走到门口,確定外面无人偷听,她压低声音,“我怀疑这件事情是人为。”
“什么?”
沈確愕然从椅子上弹起来,“你觉得是人为?”
“对,大灾之后会有大疫,这是眾人皆知的事情,可是,欧阳家在江南处理的很妥当,按理来讲,不应该发生这些事。”
苏妤邇將那些大夫所说的话拿了出来,“看看这些,所有人症状相同,呕吐,身上会起红点,但若真的是疫情,会根据各方水土,状况有所不同。”
背后的人下手很小心。
就是不仔细留意,根本不在意这些小事。
沈確面色冷凝,“这事我知道,我会找人调查。”
二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
晨光熹微。
苏妤邇吃过早饭之后,便来到了避难所这边。
心中已经基本確定这是中毒,而非疫情,她脸上依然带著一块纱布,走进人群。
“大人救命,大人救命,快看看我儿子,我儿子要不行了。”
一个妇人的哭声引起了苏妤邇注意。
苏妤邇快步跑过去,一个小孩被妇人抱著,口吐白沫,翻白眼。
她脸色一变,快步上前,“快快快,先把这个孩子放下。”
手指搭在脉搏。
脉象太弱。
孩子骨瘦如柴,眼神涣散。
来不及多想,她拿出一根银针,正要动手,一个老大夫冷声呵斥。
“你在干嘛,你如此年轻,竟然敢动用银针,想要害死这孩子吗?”
说著,他大跨步上前,就要夺走苏妤邇手中的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