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欧阳慎儿却一副袒护的姿態,挡在许青梔面前:“长姐,姝妹妹才不是坏人!”
说著,她还对许青梔笑了一下,目光坚定,仿佛认定了许青梔这个朋友。
在外人看来,此时的欧阳慎儿心思单纯得像个小白兔,却显得许青梔更不像个好人了。
德妃似乎觉得更好笑了,直接冷笑出声:“那就隨你吧。”
谁知德妃又看向许青梔,意味深长道:
“別看本宫这妹妹像个小白兔似的,实则心眼多得很!”
说完这句话,德妃扬长而去。
欧阳慎儿眼底闪过怨毒,但抬眸时,眼里又氤氳著委屈。
她眼眶通红地看向许青梔,难过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长姐一直都不喜欢我,大抵是因为我只是个庶女吧......”
在欧阳慎儿看来,许青梔也是沈家庶女。
既然同为庶女,那她这么说,对方更应共情自己,从而跟她站在同一阵线。
但欧阳慎儿漏算了一点,许青梔根本不是什么沈家女,谈何共情?
况且许青梔早就知道孝嫻太后是什么人,岂会被她三言两语迷惑了。
不就是演戏么?谁还不会了似的。
许青梔拍了拍她的手背,心疼道:“我自然是相信姐姐的,姐姐也莫要多想了,宴会就要开始了,我们也赶紧过去吧。”
欧阳慎儿点了点头,主动挽著许青梔的手臂。
......
暮色初合,华灯初上。
三十六盏九龙戏珠羊角灯次第点亮,太和殿飞檐下的冰棱被映成琥珀色。
殿中十二座鎏金博山炉飘出沉水香,与檐外落雪的清洌混作一团,樑上悬著的千盏红绒球轻轻摇晃,恍若落满殿角的云霞。
王公大臣,命妇妃嬪,大多数都到了,殿內三千席位座无虚席,珠翠摇曳,环佩叮噹,交谈声、脚步声交织一片。
一切都进行得井然有序。
许青梔和欧阳慎儿在引路宫女的带领下往里走,各自落座。
妃嬪皆在西侧入座。
低位妃嬪皆已到场,贵人席位中,怀有龙嗣的惠贵人,位置理所应当的排在首位,然后便是许青梔。
按理说,同级妃嬪,是要看帝王的宠爱程度来排先后。
最近受宠的除了惠贵人外,风头最盛的就是嫻贵人了。
然而,这一回,许青梔却排在了欧阳慎儿前面。
对於这样的安排,欧阳慎儿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下意识觉得宫人安排错了。
但她並未开口。
不过彩儿却没忍住,拉住一名宫人问道:“是不是安排错了,我家小主应该坐在前面?”
不等那名宫人回答,欧阳慎儿便故作责怪道:“彩儿,多嘴!坐哪里不都一样么。”
说著,又歉意地看向许青梔:“我没教导好宫人,妹妹莫见怪。”
许青梔坐得稳如泰山,笑了笑没说话。
那名宫人这才答道:“主子们的位置都是贵妃娘娘安排的,没有错。”
欧阳慎儿尷尬一笑:“这样啊,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彩儿低下头,不高兴地撇撇嘴,小主就是太好说话了,才总是被人欺负。
这个姝贵人是得陛下宠爱不错,但哪里比得上她家小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