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报以这种奇怪的语气结束。金泰亚中尉无法命令可汗故意接近莉莎，但两人独处时，他並没有隱藏自己的欲望。

汗不得不承认他明白中尉的意图。莉莎似乎性格叛逆。她可以成为两个物种之间关係的完美槓桿。而且，即使汗无法立即获得利益，一旦莉莎成为长老，他隨时可以回来，確保人类得到应有的份额。

这是一个几乎万无一失的计划，因为一旦出现问题，全球军队就可以把汗当成替罪羊。不过，一想到要利用尼科尔的性格来谋取私利，他心里就不舒服。他对谎言和虚偽並不陌生，但他不想这样对待莉莎，尤其是因为她似乎討厌与政治有关的策略。

汗在与保罗见面时，没有提及他与金泰亚中尉的谈话，只是跟隨保罗走向了新兵们参加必修和选修课程的大楼。

全球军已经选好了可汗的课程，保罗一列出来，他不禁点头同意。原来，尼蒂斯星球上的很多新兵，都是想著將来当大使或者类似的政治人物，所以营地里已经有教授可以讲授外星语言学、人类与外星人的政治、外星人的风俗习惯等。

这三门课程是每一位优秀大使的核心，对尼蒂斯星球的新兵来说更是必备，毕竟，了解尼科尔人的语言和习俗，会大大提高他们学期的成绩，甚至可能在与外星人的互动中带来积极的结果。

教授大多是实力较弱的士兵，教授“玛那歷史”、“玛那核心”等常见科目。金蒂亚中尉教授政治和风俗，埃尔拜尔上尉则负责教授涉及尼科尔语言的外星语言学课程。

新兵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可汗一整天除了学习什么都不做。学年已经到了第七个月，大家的日程都排满了课程。可汗和其他人每周有四天要在教室里连续待上十个小时。

紧凑的日程安排让他们没有太多时间进行训练，但汗很快发现，他对尼蒂斯的选择並不多。

营地里没有任何训练大厅，因为尼科尔斯限制了全球军队可以派往星球上的建筑类型和数量。用於增强人类力量的建筑不符合这些標准，天文台和类似的站点也是如此。

可汗每周仍有三天自由训练，但保罗透露，这段时间经常会和尼科尔一起执行任务，大多是狩猎危险生物或类似的简单问题，但这仍然会让他浪费大量时间。

上完课后，汗眼中露出了尼蒂斯一贯的阴鬱神色。已经是傍晚时分，经过漫长的一天后，他身边的大多数新兵都觉得应该赶紧躺到床上。不过，还是有一些新兵想让汗参加营地里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

“其他人要去附近的一条河边，”当新兵们开始分开时，乔治解释道。“我两天前去过那里。那里很不错，其他人也不错。我甚至可能需要你的魅力来接近一个可爱的人。”

“我没有护身符。”汗哼了一声，但他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落在了营地出口附近停下的新兵身上。

上课的日子里时间並不充裕，但如果他离开去和同学们消磨时间，可汗会完全失去理智。而且他已经有其他想法了，所以他礼貌地拒绝了。

“也许下次吧，”可汗望著天空回答道。

课程即將结束时，卡恩通过精神沟通发来了信息，在与乔治交谈的过程中，一种陌生的感觉在他的脑海中蔓延开来。

抬头望向天空，一道白色身影出现在视野中，雪向营地內部扑去，正准备撞向可汗和乔治时，雪张开了巨大的翅膀。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件，其他新兵本能地撤退了。乔治甚至被强风吹倒在地。只有可汗对斯诺的出现免疫，当斯诺降落在他面前时，他一直盯著这个生物。

“我们去山里吧。”可汗通过精神连接发来消息。

斯诺明白了可汗的意思，在营地眾人惊讶的目光中，迅速出发了。就连埃尔拜尔上尉和金特亚中尉也出来视察，看著白点在远处消失，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可汗让雪自由飞翔，他没有下达命令，也没有强迫它减速，甚至试著鬆开抓住它脖子的手，看看自己的腿是否稳定。

几乎完全没有恐惧和不安全感，可汗可以好好享受飞行。他在天空中感到自由。当风吹过他的脸时，过去几周困扰他的烦恼都无法进入他的脑海。

雪最终降落到山脚下，把汗留在山下，然后继续飞行。当汗坐在冰冷的岩石地面上，盘腿而坐时，其他阿顿的尖叫声在天空中迴荡。这种环境非常適合他的精神训练。

汗了几个小时进行精神训练的第九课，突然一阵翅膀拍打声將他从训练中惊醒。他睁开眼睛，视野中出现了一个深灰色的阿顿，莉莎迷人的脸很快就从那长满羽毛的脖子里露出来了。

“感冒有帮助，”可汗微笑著解释道。“我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你。”

可汗说的是实话，第九项训练他已经快完成了，第十项应该不成问题，因为经过伊斯特罗恩的训练，他对心灵屏障的熟练程度已经提升了很多。

“我为什么不去呢？”莉莎问道。“我寧愿留在这里，也不愿待在家里。”

“你妈妈有说过我什么吗？”汗问道，笑容变得复杂起来。

“我很少见到她，”莉莎面无表情地透露道。“我想他们已经告诉你了她。这是否意味著你不能再和我一起飞行了？”

“我已经给斯诺打过电话了，”卡恩笑著说道，同时直起了身子。

莉莎皱起眉头，但当她看到白色阿顿落在汗身边时，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汗毫不犹豫地爬上了他的鹰，莉莎一出发，两人就离开了。

莉莎带著汗穿越山脉。她的飞行既鲁莽又迅速，每当看到她的笑脸，汗就忍不住欣赏她。为了让那个通常冷漠的尼科尔人高兴，冒著生命危险几乎是值得的。

“你为什么叫它雪？”莉莎问道。“那不是意味著[雪]吗？”

莉莎也对她的鹰做了同样的事。两人很快就独自留在了山中间，他们的目光不可避免地相遇了。

当时，莉莎穿著较长的衣服，遮住了大部分皮肤。汗不知道昨天的事情是否与此有关，但他並不介意她的新造型。她的白色运动服成功地遮住了她的曲线，但这並不能削弱她的美丽。

“你还没有解释保罗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莉莎一边提醒汗，一边走向平坦区域的边缘，双腿搁在岩石边上坐下。

“你真的不想放手，”汗模仿她笑著说。

汗坐在她旁边，双腿跨过场地边缘，用手支撑身体。从这个位置看去，山脉的黑暗景色美不胜收，但视野中出现的几缕飘动的白髮不时让他转向莉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