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氏心中一惊,“你说什么呢?那么多黄金,我不信你能捨得!”
冷玉修决绝转身离开,朝外间走去。
閔氏急了,到嘴边的肥肉怎能倒出去,指著门內的嬤嬤怒吼道:“给我拦住她。”
隔著帘子隱隱约约能看见外间的魏拂尘。
他坐在主位,堂下的安太医和林省克弓著腰,听他问话。
似是察觉到里面的动静,他抬眸,目光似是穿过帘子看向她。
冷玉修决定扯下閔氏的面具,甩开婆子,隔著帘子跪下,提高声音,“民女冷玉修,不愿嫁与林安屿,奈何舅母明日要將我冲喜,还请大司空为民女做主,收了民女的赏赐。”
在场眾人顿时全部一惊。
李氏捂著帕子,唇角含笑地看向惊愕的閔氏。
閔氏则脸上的肌肉都跟著颤抖,不敢相信,冷玉修真这么豁得出去。
魏拂尘眉头紧蹙,將手里的茶杯不轻不重地放在桌上。
在场的眾人心想都是,冷玉修一个孤女,敢在此时生事,只怕是要被閔氏弄死。
魏拂尘在听到明日就要衝喜,又隔著帘子都能看见她单薄的身子跪在地上抽泣,脸上都是怒意。
閔氏李氏和几个丫鬟婆子匆匆上前,婆子更是大力拉扯地上跪著的冷玉修。
閔氏立马辩解,“大司空,玉修胡言乱语,还望大司空莫要听了去,我这就带她走,不打扰大人。”
说完便示意丫鬟婆子將冷玉修架走,却听到魏都拂尘冷愤的声音,“谁敢动她!”
閔氏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后背发凉。
外间的眾人都被他语气中的气势压迫,倏地跪在地上。
林省克伏在地上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何一向乖巧温顺的冷玉修要当眾闹出这样的事。
林安屿这个混帐闹出的事,他都已经处罚了他,心里想著冷玉修应该消气了。
现在还当著魏拂尘和安太医的面闹出来,想必明日他又要被训斥,他小心翼翼地侧过头看向帘內道:“玉修,我可一直將你当做亲女儿来看待,这等家事,咱们还是关起门来说,可不敢叨扰大司空和安太医。”
閔氏立马接话,“是啊,玉修,这段时日我们怎么待你大家都看在眼里,安屿也每日去看望你,门都不曾出,就算大舅母做得有什么不对,你也不至於当著眾人的面前,给舅母没脸,况且老太太现在还生死攸关。”
说完她便开始抽泣。
站在閔氏身边的妇人连忙拿出帕子替閔氏擦泪,“对呀,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当眾让你舅母没脸?”
“不是我说,你还真是个白眼狼,你舅母还不是为了你外祖母的身子,你忤逆尊长,还不孝敬老太太。”
说话的人是閔氏的胞妹,特意来助姐姐完成这项婚事。
閔氏答应过她事成之后,分她一百两黄金。
魏拂尘听出了冷玉修与林府的关係,看来她的母亲不姓赵,是林府的早逝的嫡三姑娘,林丝雾,怎么也算林家半个人,怎么会逼她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