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到了定国公府,不想太过招摇,吩咐了门房一声,打开了一旁的角门。
定国公夫人江氏怎么也没想到祁西洲会亲自前来。
她原本正在庭院里餵鱼,听得嬤嬤传来的消息,手一抖,鱼食尽数掉进了池塘里。
许知意浅笑盈盈地推著祁西洲进来,制止了定国公夫人想要行礼的动作。
“没与夫人提前知会一声,是我的不是,还请您切莫介意。”
江氏忙摆手,“王妃太客气了,只是没想到安王会来,下人没有对你们不敬吧?”
许知意便笑著挽上江氏的胳膊,娇嗔地道。
“不是说好没外人在时,唤我知意吗?定国公夫人这是將我当外人了?”
江氏忙不迭地轻拍她的手背。
“你这嘴皮子呀,说得我这张老脸都不知该如何放了。”
许知意看出了祁西洲的侷促,便凑到江氏耳畔低语了几句。
江氏这才恍然大悟般,赶忙吩咐小廝。
“快推安王去厅,可仔细伺候著,若有怠慢,仔细著你们的皮!”
下人无有不应,小心翼翼的推著祁西洲走了。
临走前,祁西洲看了眼许知意。
见她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便也放了心。
自上次的事情后,裴念川大手一挥,利落地给府里来了个大换血。
如今这些人,不说是心腹,至少也不是別人安插的眼线。
重新把过脉,许知意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
“看来夫人是有按时服药的,时常走动对您的身子百利无一害,也记得时常开窗通风,冬季亦是。”
江氏连连点头,表示自己都记下了。
“只要起身,都会开窗开门,念川那小子日日在我耳边嘮叨,耳朵里都要生茧子了。”
正说著话,就见一个嬤嬤披头散髮的,嘴里嘰里咕嚕的。
“蝴蝶,帮我捉蝴蝶。”
“哇,好肥的鱼!我要吃鱼!”
许知意与江氏对望一眼。
“知意啊,她这样真没事吗?”
许知意想了想道,“还是命人好生照顾著,任由她满府的跑,万一哪日不小心落入池塘......”
大家都是聪明人,点到即止。
都说是不小心跌入池塘的,任谁也挑不出定国公府的错处来。
江氏只笑著拍了拍许知意的手背,一切尽在不言中。
裴觉夏与身边的嬤嬤抱著祁星唤过来了。
不过才分开几日,裴觉夏却觉得与许知意有说不完的体己话。
唤儿乌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许知意,伸出手,要抱抱。
许知意从嬤嬤手中接过孩子,爱不释手。
嬤嬤就笑著道,“这小没良心的,一见著王妃就不肯要老奴了,看来也知道王妃是他的救命恩人!”
许知意垂眸,逗弄著唤儿。
“这么小的孩子哪能知道这个,嬤嬤说笑了。”
说笑间,替唤儿搭了脉,眉头不自觉地拧起。
裴觉夏多敏感的一个人,马上就紧张起来。
“唤儿可是有何不妥?”
许知意神色凝重,眼中划过一抹杀意。
“把他的奶嬤嬤带来!”
语气不容置疑。
裴觉夏的贴身嬤嬤心领神会,很快將两个奶嬤嬤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