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西洲此时却是来了句。
“本王不愿王妃去涉险,丞相也说了疫病会传染,再说了,此事朝廷已经出面了,王妃为何要去做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
说白了,治好了疫病,许知意没一点功劳,可若是办砸了,依著那位的脾气,估计会把所有的脏水泼在安王府头上。
何丞相自也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心中也颇为感慨。
京城都传祁西洲是个有勇无谋的皇子,征战杀敌没问题,可在这波云诡譎的朝堂,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今日一见,才知传言都不可信。
安王胸有丘壑,成竹在心,安王妃则是生了颗玲瓏心,似乎一切都尽在这夫妻二人掌控之中。
何丞相不由暗暗吸了口凉气,又不著痕跡地看一眼祁西洲盖在薄毯下的腿。
似乎,祁西洲的腿刚才动了。
许知意起身,將祁西洲滑下的薄毯往上拉了拉,语气冷淡。
“王爷放心,疫病並不会传染给我,您早些歇息,我隨丞相出城看看情况。”
祁西洲一双眸沉了沉,不悦的看一眼何丞相。
“无白,松蓝你们隨王妃一同前往,势必护好王妃。”
顿了顿补充道。
“换身男装再出去吧,风信那里应该有新的。”
何丞相哪能察觉不到他们態度的变化,无奈的笑笑。
“王妃,臣並无打探之意,这点还请你们放心,臣与夫人都希望安王的身子能早日康復。”
许知意瞥了他一眼。
“安王的事就不劳丞相掛心了,您且在此等上一等,我稍后便出来。”
说完,推著祁西洲的轮椅逕自走了。
何丞相只得继续坐下。
有下人端了几碟精致的点心进来,还有一碗冒著热气的粥。
“想来丞相大人忙了这么久,定是饿了,王妃说您未按时用饭,恐会影响脾胃,故而暂时少食些油腻之物。”
何丞相心头一暖,连连应是。
边吃,边想著如何与许知意缓和关係。
他还想听她唤自己父亲呢!
叫丞相未免也太生硬了。
南风院。
祁西洲已经躺在床榻上了,看著面前一身男装打扮,却依旧明艷动人的许知意。
忍不住按了按眉心,语气也有些低沉。
“为何一定要去?本王知道你担心城中百姓无辜被牵连,可,那位的脾气你不了解,就算做的再好,他也不会承认这份功劳。”
许知意还是第一回穿男装,新奇之余,也觉得十分方便。
“吴嬤嬤,你明日寻人再替我多做几身这样的。”
吴嬤嬤点头应是,“王妃,真的不让老奴跟著一起?”
许知意的態度十分坚决。
“嬤嬤岁数大了,极易被人过了病气,你留在家中等著我回来就好。”
她从祁西洲头上拨下髮簪,將自己满头青丝束於头顶。
“王爷早些休息,我还不知几时能回来,今夜你饮了茶,得多服用一次汤药。”
祁西洲嘆了口气,拢了拢散在眼前的髮丝。
“不过一盏茶而已,何况你开的那汤药太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