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扬手给了许云婉一个巴掌,黑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杀意。
指尖捏起许云婉的下巴,语气轻缓。
“父亲不在,你装给谁看呢?”
见许云婉挣扎,眼露凶光。
“妹妹可是后悔要嫁给秦小侯爷了?那我倒可求一求安王,替你拒了,想来,定安侯府是不敢违逆的。”
许云婉神情微滯,死死咬著下唇。
“妹妹也不过是有些心疼哥哥罢了,而且妹妹也是为了许府声誉。”
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许高远心疼坏了。
“许知意你这贱人!婉儿处处为你著想,你却一点也不领情,许家养了你十五年,你就是这样回报的?”
许云婉拿著帕子拭泪,扯一把许高远的袖子。
“哥哥,少说两句,婉儿没关係的,父亲想將姐姐的嫁妆匀些给我,我本也是不愿的。”
她抬眸,可怜兮兮地望著许知意。
“姐姐,婉儿从没想过打你嫁妆的主意,是父亲担心婉儿嫁去侯府受奚落,这才一意孤行。”
见许知意淡笑不语,她只得咬了咬牙,继续装可怜。
“好姐姐你別哥哥的气了,不如这样,婉儿那里有一套上好的红宝石头面,婉儿送於姐姐,你就原谅哥哥今日的莽撞行为好不好?”
“好!”
许云婉惊了,泪掛在眼睫上,好半晌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她自信的以为,凭藉许知意对自己的嫌恶,定是也不会收她任何东西的。
可她却是不走寻常路,不假思索地就乾脆应下。
许云婉尷尬地挤出一丝笑容。
“那......婉儿明日就让人送来,姐姐可是原谅哥哥了?”
许知意鬆开捏著她下頜的手,掏出罗帕仔细擦了又擦,仿佛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一码归一码,妹妹如此温婉知礼,当不会糊涂至此,且不说那些嫁妆已在衙门登记造册,就许公子这不问自取的行为,乃为盗!”
前世,她隱藏锋芒,活得小心翼翼,没得到许府和侯府的另眼相待,有的只是无休止的得寸进尺。
欺辱谩骂,陷害污衊,她都忍了。
最终,她葬身火海,死不瞑目。
谁说好人一定有好报?
有时太过良善,落在別人眼中就是软弱好欺。
既如此,她也没必要再与这群偽善之人虚与委蛇,装出一副兄友弟恭,闔家幸福的假象。
她要一层层剥开他们虚偽的麵皮,让这许府永无寧日。
许高远挣扎著想爬起来。
“贱人,我要撕烂你的嘴!你的东西就是许府的东西,我愿意拿,那是看得起你!別给脸不要脸!”
海青板著脸,用力一踩。
咔喳一声,许高远的脚踝竟是被生生踩断了。
他痛呼一声,晕死过去。
许云婉嚇得容失色,没出息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许知意,我.....我要去告诉母亲。”
“啪——”
又是一个巴掌落在她脸上。
“一个姨娘怎么配称母亲!许云婉,你的女德、女戒都白读了吗?”
许云婉怔愣,一时竟忘了哭。
“吴嬤嬤劳您送二小姐回明珠院,对了,別忘了將红宝石头面取回来,万不能辜负了妹妹的好意。”
许云婉自是不愿离开的,可吴嬤嬤力气不是一般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