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隱闻言,又是一阵精神恍惚。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也得了某种,类似於斯德哥尔摩之类的相近病症。
竟然莫名开始怀念起了之前宫泽迟那副生人勿近,高不可攀的模样。
这对吗?
在她的记忆里,宫泽迟这人不是走高岭之的冰山会长路线的吗?
怎么这一下子变得、这么爱打直球了?
以前让他重复一句好听点儿的话都不愿意,今天却紧跟著一次又一次地向她剖白內心,毫不掩饰地表明对她的喜欢。
甚至完全可以称得上迷恋她到,可以放弃原本做事准则的程度了。
“呃,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是没事想跟我一块儿去逛逛,当然可以。”
鸦隱难得卡了卡壳,不过很快她又想明白了对方做这类『毫无效率,也不具备任何实际利益』的事情的缘由——
牵著她的手陪她一块儿逛学院里的各个庆典活动摊位,可以最大程度上的將二人的联姻並未生变的信息,传达给圈子里的其他人。
他就是要身体力行地作足了態度,表示他们之间的『感情』並未生变,而逐浪新闻放出来的头条不过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罢了。
毕竟她和成野森的桃色緋闻,在周围人的普世价值观里这事儿如果是真的,身处高位的宫泽迟绝对无法容忍此事发生。
除非身处社会相对低位的鸦隱能给他带来,可以將『绿云罩顶』这事儿给忽略过去的天大的好处。
这无疑又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灯下黑』了。
不过鸦隱並不打算將这事儿给含糊过去,於是在冷静思考了几秒钟后,她再度找回了自己的节奏,开启了试探性的『深度交流』。
“对於你之前提到的『踏脚石』的论调,我不会全盘否认,也不会全盘接受。”
她试著紧了紧与对方交握的手掌,低声开口,“我们之间开始的动机……的確不是那么的美好。”
“一开始我的確认为这就是一场商业联姻,我在家里的情形想必你之前也已经调查过,所以我也不和你谈那些虚的了。”
“我承认,的確为了保全自身,我在竭力爭取你的青睞——”
宫泽迟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从一开始就知道。”
“所以我也承认,我最开始本来也只是打算找一位『符合』我的喜好和心意的妻子,並没有寄希望於找到什么『爱情』。”
说到这儿,他的声线变得柔软了几分,那双橄欖绿色的清浅眼眸也泛起了粼粼的水光,“但是你的出现,打破了我原定的所有的预设条件。”
“你就是条件的本身。”
鸦隱听得心跳又忽然漏了一拍。
可以啊,这傢伙简直把她之前玩儿的那套拿来对付他的手段,给学了个十乘十,开始冷不丁的这么给她来上一下……开始反向攻略了是吧?
不过到底是上辈子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鸦隱很快又將那抹失速的心率给抹平了过去:“听你这么说,我是不是该回一句『这是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