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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植微微侧头,示意潘金莲往后站一点。
潘金莲被武植的眼神嚇了一跳,平日里温和的相公,此刻竟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眼神中的寒意她从未见过。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武植快步走到门前。
他心里明白,牛二这类人,骨子里就是欺软怕硬的性子。
你越是示弱,他便越是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要是今天自己在牛二面前表现出一丝软弱,往后这傢伙必定会和狗皮膏药一样紧紧黏上来,没完没了地纠缠。
他不会理解別人的退让,只会认为你软弱可欺,进而变本加厉。
“正是因为之前的武大郎整天懦弱,才会引火上身。”武植心中暗想,“但我不是他。”
他脑海中忽然闪过《水滸传》中“杨志卖刀”的桥段,那个破落户也叫牛二。
两个牛二倒是一样的货色。
不过,武植並不想像杨志那样行事,现在的自己还没有到杨志那样绝望的境地。
“吱呀——”
武植缓缓打开门。
牛二正叉著腰,一脸囂张地站在那里,身后还跟著两个小弟,一个脸上留著刀疤,另一个满脸横肉。
“哟,武大郎,你小子开门这么慢,什么情况啊?”牛二阴阳怪气地说道,目光接著越过武植,直勾勾地往屋內瞟去,最终看向在楼梯边的潘金莲身上。
武植面无表情,语气平静道:“牛二,你有事就说事,没事別在这碍眼。”
牛二闻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武大郎,一个月不见,胆子倒是肥了不少啊!怎么,赚了点钱,就真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脸上有刀疤的小弟上前一步,指著武植的鼻子大骂道:“武大,老子都打听过了,你那个弟弟武二还在外面呢,根本没有回来过!你装什么呢?”
这一个月里,牛二和他的小弟为了確认武松的下落,还专门跑了一趟清河县打听消息。结果发现,武松早就不在清河县了,出去都有半年了。出去这么久,应该是不回来了。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被武大郎给骗了
牛二嘴角勾起一抹讥讽:“武大郎,之前你倒是会拿你那弟弟嚇唬我们?现在好了,武二不在,我看还有谁能护著你!”
武植淡淡道:“你们就不怕他过几天就回来了?”
牛二顿时哈哈大笑:“你就別装了!你那个弟弟说不定早就死在外面了,还回来?做梦吧!”
武植听到这句话,突然觉得牛二有些幽默了。
武松的武力值,他是再清楚不过了。別说死在外面,只要不是大面积的围杀,武松都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武植目光扫向四周,发现隔壁的王婆已经搬了个小板凳,手里抓著一把瓜子,正津津有味地磕著,明显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周围还围了不少街坊邻居,有的指指点点,有的窃窃私语,都是来看热闹的。
没有人想著报官,这种小事情,只要不闹出人命,官府是不会管的。
在这个几乎人人尚武的时代,没有武力傍身就是原罪。
谁的拳头硬,谁就有话语权。
而牛二这一群人,算不上真正的武者,但在普通人中,武力值已经算是中上了的了。
武植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忽然看到了卖梨的鄆哥。
鄆哥与武大郎很是相熟,这一个月以来,武植有时还委託鄆哥帮自己卖饼送外卖,两人关係颇为亲近。
鄆哥年纪不大,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但此时却满脸惊恐地看著这边,看来是被眼前的阵仗嚇到了。
接著,鄆哥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往城东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人群中。
武植心中一动,隱约猜到了鄆哥可能是去通知武馆的李三去了。
不过,武植並没有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今天只能靠自己。
牛二直接演都不演了:“兄弟们,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武大这几天赚了不少钱,家里肯定还存著不少!今天咱们就让他吐出来!”
他的目光又转向屋內的潘金莲,眼中闪过一丝猥琐的光芒,他的眼神在潘金莲身上停留了片刻,已经將她视为囊中之物。
“咻!”
牛二猛然一拳打出,这一拳带著破空风声,直直朝武植的面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