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高高在上的一朝天子,后宫妃嬪无数,膝下不知有多少子嗣,有的他甚至都叫不上名字。
而他,不过是一个在皇宫中从未被皇帝看过一眼,连“死了”都不曾关心的“陌生人”。
他身体里流淌著他的血液,为他所生,关係却还不如一个宫女,一个太监。
宋玉徽见过那些赏赐,不但不高兴,反而觉得讽刺。
这些赏赐是他变成外人因为府试第一拿到的赏赐,却也是皇帝给他的第一份赏赐。
隔著一层门,沈幼宜只觉得有些恍惚。
她不知道此刻宋玉徽在想些什么,她只觉得那孩子藏著心事,而这件事情同天子有著莫大的关係。
她的想法也並非空穴来潮,猜测大胆,而是因著宋玉徽方才的表现,明显他同著天子之间是有某种关联的。
儘管这一切听上去有些荒唐,但沈幼宜明显能確定的事情便是宋玉徽的身世同著皇室有关係。
她没有再去打扰宋玉徽,而是让对方安静地在房间內温习功课。
沈幼宜也只是在门前逗留了一些时辰,便离开了。
自小公公来了宋宅,前来祝贺的人越发多了起来,巷子里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宋家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宋玉徽根本无法安心去文山书院念书。
儘管沈幼宜已经强调过这一点儿,但那群人依旧没有分寸里朝著宋家靠近,想要藉此攀附,沾一沾光。
不过这其中也有好的一面,那便是林家铺子的生意也被带动了起来,比先前更加火爆。
上一次沈幼宜和林听晚將蔻丹推出去,名气打响,也使得眾人知晓沈幼宜就是研製出那些新品的东家。
林听晚同著沈幼宜是合伙人,二者之间关係又好。
有人见在沈幼宜那里说不通,便想方设法靠近林听晚,想要藉此说说情。
林听晚也是果断拒绝了那群人,沈幼宜愿意同谁结实是沈幼宜的自由,她无权干涉。
况且宋玉徽那孩子將来如何,她也並不清楚,这条线她没有办法帮忙牵引。
林听晚做事情果断,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丝毫不拖泥带水,犹豫不决。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段时辰,宋玉徽终是感到厌烦。
宋玉安却替著他由衷地高兴,宋玉徽能有今日的结果完全是对方一直都很努力,知晓上进。
但太过於拔尖也会引来麻烦,安山郡的百姓私下里开始议论比较兄妹三人,宋玉安他们一家搬来安山郡也有一段时间了,街坊邻居对宋家也有了些许的了解。
宋玉徽成绩出眾,天资极佳,而宋玉安成绩虽然也不错,但相对於宋玉徽一比较,差之千里。
因著沈幼宜年岁不大,宋玉安和宋玉徽兄弟二人却已有八九岁,街坊邻居纷纷猜测沈幼宜是后娘,宋玉笙则是沈幼宜所出。
住在这天巷子里久了,大家也发现宋玉笙同其他孩子的不同。
那般年岁的小姑娘,眼神该是清澈的,说话流利且机灵。
按理来说都是同一个父亲所出,差异不该如此之大。
久而久之,眾人发现,宋玉笙智力有障碍,只懂得一些简单的话术,並不能分辨好坏,唯有她身边跟著个婢女,这孩子竟是个痴儿。
当宋玉徽听到百姓议论宋家,贬低宋玉安和宋玉笙是傻子和废物的时候,他出言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