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寒冬腊月,邓州城內虽寒风凛冽,但將军府內却是一片热闹与喜庆。朝廷的封赏终於下来,韩梦、韩青、廖武、廖寧、李远等一眾將领齐聚將军府大堂,准备接旨。
大堂內,香案高设,烛火摇曳,气氛庄严肃穆。眾人分列两侧,神情恭敬而期待。韩梦身穿素服,神情端庄;韩青则一身戎装,目光坚毅;廖武、廖寧兄弟並肩而立,神情肃穆;李远则站在一旁,眼中闪烁著兴奋与自豪。
这时,朝廷派来的太监手持圣旨,缓步走入大堂。他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詔曰:
邓州军民戮力同心,城垣浴血数月不退,终破安从进逆军。今按功论赏,特颁此詔:
一、追赠故邓州防御使韩普为镇南大將军,諡號『忠烈』,享太庙配祀。裁撤山南东道节度使建制,改设行营总管府。
二、韩普长子韩青承袭父志,授山南东道防御使,总摄襄、邓二州军政要务,赐紫金鱼袋,岁禄八百石。
三、韩氏长女韩梦册封四品贞懿夫人,赐金凤冠、青鸞服,协理军需民政,遇急务可持金符直奏天听。
四、昭勇校尉李远擢为从五品振威都尉,廖武、廖寧兄弟同授从五品昭武都尉,各领本部兵马镇守襄、邓二州隘口。
五、义民陈平顺授从六品宣节校尉,王二虎授七品仁勇校尉,赵文顺授从七品承务郎,著即赴襄州领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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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有功將士著兵部核验造册,另赐钱帛。望尔等恪尽职守,共保境安民。
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天福六年十二月。”
太监宣读完毕,眾人齐声谢恩:“臣等领旨,谢陛下隆恩!”
韩梦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与感慨,韩青则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切並不重要。廖武、廖寧兄弟相视一笑,李远则难掩兴奋之色,低声对身旁的陈平直说道:“平直,咱们终於熬出头了!”
这时,郭荣也走进大堂,脸上带著淡淡的笑意。他拱手向眾人道贺:“恭喜各位,今日得朝廷封赏,实乃眾望所归!”
韩青见到郭荣,连忙上前,恭敬地说道:“郭先生,此次能顺利平定叛乱,全赖先生运筹帷幄。韩青代邓州军民,谢过先生!”
郭荣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韩將军过谦了。此次胜利,乃是诸位將士用命,百姓同心,郭某不过是略尽绵力。”
韩梦也走上前,眼中满是感激:“郭先生,若非您相助,邓州恐怕早已陷落。此恩此情,韩家永世不忘。”
郭荣笑道:“韩大小姐言重了。郭某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
李远、廖武、廖寧等人也纷纷上前,向郭荣道谢。陈平直拍了拍王二虎的肩膀,笑著说道:“二虎,咱们这次可算是立了大功,以后可要好好干!”
王二虎憨厚地笑了笑,挠了挠头:“那是自然!咱们可不能辜负朝廷的信任!”
赵文顺则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感慨。他低声对陈平直说道:“平直,咱们终於有机会为百姓做更多的事了。”
眾人互相祝贺,气氛融洽而热烈。韩梦见状,高声说道:“今日大喜,我已命人备下酒席,诸位请隨我入席,共饮一杯!”
眾人齐声应和,纷纷跟隨韩梦走向宴厅。宴厅內,酒菜早已备好,香气四溢。眾人分宾主落座,韩梦举起酒杯,高声说道:“今日之喜,乃是邓州军民同心协力的结果。这一杯,敬诸位將士,敬邓州百姓,敬天下太平!”
眾人齐声应和,举杯共饮。酒过三巡,气氛越发热烈。李远与廖武、廖寧兄弟推杯换盏,笑声不断;陈平直与王二虎、赵文顺则低声交谈,討论著未来的计划;韩青与郭荣则坐在一旁,轻声交谈,神情中带著忧鬱。
宴席持续到深夜,眾人酒酣耳热,笑声不断。韩青却早早离开了酒席,独自一人走到廊间,抬头望著天上的明月。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映照出他略显孤独的身影。他从髮髻上解下额链,那是她母亲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他举手拿著额链,在月光下轻轻摇晃,额链在月光下发出闪亮的银光,仿佛在回应他的思念。
“月如……”韩青低声呢喃,眼中满是温柔与哀伤。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额链,仿佛在抚摸柳月如的脸庞。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绝开来。
这时,柳玉如轻轻走了过来,手中拿著一件厚实的衣裳。她走到韩青身旁,轻声说道:“姐夫,天气凉了,注意身体。”说著,她將衣裳披在韩青肩上,动作温柔而细致。
韩青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柳玉如,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玉如,谢谢你。”
柳玉如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韩青手中的额链上,眼中也闪过一丝思念与悲伤。她轻声说道:“姐夫,姐姐她……一定希望你能好好的。”
韩青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额链,低声说道:“我知道。我会的。”
两人並肩站在廊间,望著天上的明月,心中各有所思。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静謐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温柔的色彩。
次日清晨,韩青、韩梦、柳玉如等人来到父亲韩普的坟前祭拜。坟前摆放著香烛和果品,香菸裊裊升起,瀰漫在空气中。韩梦跪在坟前,低声说道:“父亲,朝廷已追赠您为镇南大將军,諡號『忠烈』。韩青,也已承袭您的职位,定会不负您的期望,守护这片土地与百姓。”
韩青也跪在一旁,眼中满是思念,却说不出话来。柳玉如则在为火盆里不断添著纸钱。
祭拜完毕后,三人又来到柳月如的坟前。坟前摆放著新鲜的野,墓碑上的名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这时,三人忽然发现,柳月如的坟前早已有人祭拜过。香烛尚未燃尽,果品也摆放整齐。韩青站起身,环顾四周,只见不远处,郭荣正静静地站在一棵树下,目光凝视著柳月如的墓碑。
韩青快步走上前,恭敬地说道:“郭先生,您也来了。”
郭荣转过身,脸上带著淡淡的笑意:“韩將军,韩夫人,玉如姑娘。我来看看月如,顺便向你们道別。”
韩青闻言,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郭先生,您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