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
顾楠是南烟县主。
顾楠才是真的南烟县主。
他都做了什么啊?
为了孟云裳那个假县主,冷落顾楠多年,然后又与顾楠和离,迫不及待娶了孟云裳。
错把鱼目当珍珠。
他糊涂啊。
谢恆心头五味杂陈,踉踉蹌蹌奔进一家酒楼,將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才被小廝背回了府中。
孟云裳自从他走后,便一直坐立不安。
打发去安郡王府的人回来稟报说谢恆早就离开了安郡王府,却又不见他回来。
孟云裳心中担忧,便也没睡,一直等著。
见小廝背著醉醺醺的谢恆回来,不由皱眉。
“世子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么喝了那么多?”
小廝一问三不知,孟云裳没好气地吩咐小廝將谢恆放在床上。
“水,我要喝水。”
谢恆突然半坐起来,拍著床叫喊。
孟云裳倒了杯水亲自餵他喝了,“喝慢点,別呛著。”
谢恆喝完水,忽然伸手碰著孟云裳的脸,痴痴地笑了。
“楠楠。”
孟云裳如坠冰窟,不敢相信谢恆竟然又一次对著她叫出顾楠的名字。
她又气又怒,没好气地甩了谢恆一巴掌。
“你看清楚,我是云裳,是南烟县主,是你的妻子,才不是顾楠那个贱人。”
谢恆被打得脸一偏,神智清醒一瞬。
但也仅仅是一瞬,转头认出孟云裳的一瞬,他忽然大怒。
猛然將孟云裳扑倒在床上,狠狠掐住了她的喉咙,失去理智一般的怒吼。
“都怪你,全都怪你,当年若不是你三番两次勾引我,我又怎么会故意冷落顾楠?”
“贱人你害了我你知不知道?顾楠才是真的南烟县主,若是早知道这一点,我才不会要你这个冒牌货。”
孟云裳觉得脖子都快要被掐断了,肺里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只能翻著白眼,不停地踢打著。
她有些恐惧地发现谢恆好像真的要掐死她。
不,她不能死。
慌乱中摸到了身下的玉石枕头,想也不想拿起来狠狠砸向谢恆的脑袋。
砰。
谢恆一僵,隨即软软倒在床上。
手上的力气也隨之鬆开了,孟云裳连忙推开他的手,做起来大口大口喘著气。
瞪著谢恆的目光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谢恆竟然知道了她不是真的南烟县主。
不,不对,谢恆刚才说什么?
顾楠才是真的南烟县主?
孟云裳忍不住攥紧了手,眼中泛起滔天的怒火。
顾楠,又是顾楠。
她上辈子到底怎么得罪顾楠了,为何顾楠要处处与她作对,处处挡她的路?
顾楠,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
孟云裳不停喘息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不能再待在文昌侯府了,谢恆明日醒来,一定不会放过她。
可要就此逃走,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何况她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难道要东躲西藏去做一个乡野农妇?
那还不如让她死了呢。
孟云裳想来想去,忽然间心生一计。
她知道怎么做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顾楠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