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晚感激道:“瞧李婶说的,你肯帮我那就是我行大运了,不管成与不成,这份恩情我会一直记著的。”
三两句將此事定下,陈映晚的心里也算稍稍鬆懈。
看来李婶这块敲门砖算是被陈映晚拿到手了,但要想真的进侯府当差,还得看她自己。
一个时辰后,李婶带著陈映晚和佑景去了侯府。
厨房位於后院,与內院相连且只有几个有下人看守的门可以进出。
所以只要登记过,平日送菜的生人也可由府里的僕役带著进出。
李婶想著让佑景也跟著见见世面,便一起带上了。
三人从侯府后门西侧门进,走了一盏茶才到厨房。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这侯府和上辈子陈映晚住过的惠王府大小不相上下。
不过惠王府里的人很少,声音更少,站在观景台上满眼是团锦簇,却听不到半点人声。
镇北侯府虽然也大,但人也多,地上裸露泥土的地方都被踩得紧实,每条小路两旁都有僕人洒扫,偶有窃窃私语的,並不吵闹,反而为府里增添一股人味。
拐到厨房所在的街上,四周高高的院墙遮住了大半个院子的阳光,院子里有些阴冷,但往里走,灶火的热气便扑面而来,人声也多了起来。
“二爷一刻钟前回府了!二爷院里的礼棋传话来说要吃桂酥酪,急得很……桂放哪儿去了?”
“桂?张嬤嬤说今早送来的桂不好,退回去了……”
“坏了!”李婶听到这话喃喃两声,加快了脚步。
低头避开帘子走进厨房,李婶一眼就找到了方才说话的人。
“怎么会要桂酥酪?两位爷不都討厌桂吗?府里都放坏了十几批桂,怎么突然要吃桂呢?”
採买都是有规章制度的,主子们不爱吃的少买,但也得买了备著,以免主子哪天改了口味突然要吃。
这次便属於採买的失误,今早的桂不够好,张嬤嬤本该退了后再买其他家的,结果一时疏忽碰上二爷刚好要吃。
旁边一个刚来不久的小丫鬟低声道:“不如去回了礼棋,说没有桂……”
李婶咬牙道:“两位爷都不在乎吃喝,十天半月也不说要吃一道菜,这好不容易点了菜,我们这儿又没有,怎么交差?”
“若是二爷一个不高兴在老夫人面前提起来,咱们都別做了!”
“张嬤嬤哪去了?让她去回吧!”
李婶气愤道。
可嘴上这么说,她却还是第一时间差了两个小丫鬟去买桂。
“你们俩分头去买、越快越好,二爷性子急,一会儿吃不到就该不高兴了。”
安排完,李婶才想起来陈映晚,回头看向她,嘆了口气:“你瞧,哪有轻巧的活计?”
纵使是別人出的错,可同为採买,到时候也会一起挨罚。
李婶扭头看向右手边两名厨娘,恨声道:“你们早上来时也该翻一翻,看看缺什么,这下好了,咱们都得挨骂。”
屋里有两名专负责甜品的厨娘,都是一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愁样子。
下午的轮值本该是最轻鬆的,主子们偶尔要个糕点甜品,吃好了还有额外的赏钱,今天什么都没做成,还可能要受罚。
在旁观望许久的佑景眨了眨眼,忽然轻轻扯了两下娘亲的袖口。
陈映晚俯身附耳过去,只听佑景小声道:“娘亲,往常在府里我也吃酥酪。”
“现在天热,娘亲要是能做份冰酥酪,我觉得就很好。”
佑景的话提醒到了陈映晚,她点了点头,又笑著捏捏佑景的小脸。
“娘明白了。”
“李婶。”陈映晚思索片刻便开口轻声唤道。
“咱们先做两份蒸酥酪吧,做一份冰的、一份热的,先给二爷送过去。”
李婶扭过头看她:“二爷要吃桂的,只放恐怕不行。”
陈映晚道:“李婶你方才说二爷向来不喜欢桂,又刚从外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