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军,前方三十里就是玉门关。”副將递上羊皮水囊,“探子回报,大月氏三万铁骑已陈兵关外。”
苏牧皱眉:“传令下去,全军偃旗息鼓,绕道黑水峪。”他轻抚刀柄,突然勒马转向:“等等,让林鹤轩来见我。”
林鹤轩掀开马车帘子,怀中《西北舆图》露出一角焦痕:“將军有何吩咐?”
“你可知这图上的標记,与赤蛇古教遗址完全吻合?”苏牧將半幅残图掷於地上,“二十年前,你究竟隱瞒了什么?”
林鹤轩瞳孔骤缩:“將军说笑了,老臣不过是个考据......”
“考据到连赤蛇教的密道都一清二楚?”苏牧逼近半步,“昨夜在遗址,我听见你与张大人对话。”
林鹤轩突然剧烈咳嗽,手帕上洇开血渍:“將军既然知道,又何必......”他的声音突然低沉,“老臣要见皇上。”
与此同时,长安城太极殿內,萧逸正在擦拭狼毫笔。案头摆著苏牧加急送来的密报:“林鹤轩系赤蛇教余孽”。他的手微微发抖,將笔狠狠插入砚台。
“皇上,李大人求见。”太监的通报声惊醒了萧逸。
李大人捧著西北军报跪下:“启稟陛下,苏將军擅自调兵,恐生......”
“调兵?”萧逸冷笑,“朕倒想知道,是谁给了大月氏三万铁骑的粮草?”
李大人猛然抬头:“陛下何出此言?”
“这是从张大人书房搜到的帐本。”萧逸甩过帐册,“三年来,西北三城运往大月氏的粮草,足够养活十万大军。”
殿外突然传来骚动,太医令踉蹌著闯入:“陛下,皇后娘娘......”
萧逸脸色大变,隨太医奔往椒房殿。病榻上的皇后气息微弱,腕间赤蛇纹丝帕格外刺眼。
“皇上......”皇后抓住他的手,“二十年前......赤蛇教......”话未说完,她突然剧烈抽搐,从口中吐出半截黑蛇。
萧逸踉蹌后退,撞翻了案上的青铜烛台。烛火点燃丝帕,露出暗藏的血字:“七日之后,血祭长安”。
此时,黑水峪中,苏牧正在审问林鹤轩。林鹤轩忽然指著他的刀柄:“將军可知,这赤蛇纹是教主信物?”
“少废话!”苏牧的短刀抵住他咽喉,“快说,血蛇教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计划?”林鹤轩惨笑,“你以为张大人真的死了?”他突然咬破舌自尽,鲜血在地图上蜿蜒成赤蛇形状。
苏牧猛然站起,发现地图上的血跡正缓缓渗入某个標记——正是西北三城交界处的鬼哭峡。
与此同时,大月氏营帐內,副使正在擦拭染血的匕首。帐外传来通报:“公主殿下到。”
大月氏公主掀帘而入,腕间玉鐲闪过幽光:“听说你与张公子合作愉快?”
副使冷笑:“公主是来抢功劳的?”
“抢功劳?”公主取出半枚赤蛇令牌,“本公主奉赤蛇老祖之命,特来督战。”
副使脸色骤变:“你......你是血蛇教的人?”
公主突然出手,玉鐲中射出毒针:“记住,谁才是你的主子。”她踩著副使尸体走出营帐,目光投向玉门关方向,“苏牧,我们终於要见面了......”
深夜的长安城,婉儿正在太医院配药。药柜后突然传来异响,她转身看见萧逸倚在墙角,腕间丝帕渗著血跡。
“婉儿姑娘。”萧逸的声音沙哑,“朕需要你配製一种毒药。”
婉儿握紧药杵:“陛下想要谁死?”
“苏牧。”萧逸取出半幅地图,“他若活著回到长安,整个大华天朝都將万劫不復。”
婉儿的手微微发抖:“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的短刀......”萧逸剧烈咳嗽,鲜血染红了婉儿的衣襟,“藏著赤蛇教的宝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