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瀲不服气,心说人命关天,地下还有辐射还不停止,等游乐园建成了,不知情的游客多无辜。
总不能为了赚钱吃人血馒头吧!
但是看著叶慎的脸,阮星瀲只能把那些话咽回去。
她还不够强大,她一个人的力量,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
叶慎跟著聂嶸和一群股东进去开了整整一天的会,阮星瀲和艾弗森就在外面等了一天,等到出来的时候,只见叶慎满脸笑容跟聂嶸握著手往外走,另一只手里似乎还提著什么。
叶慎甚少笑得这般放肆,也不知道是收了多少好处。
不过就算如此,他笑容里依然带著些许清冷和虚偽,旁人看不真切,阮星瀲却看得清晰,她走上去迎接,“你们开完会了?”
“嗯。”
叶慎將手里的东西递给阮星瀲,“放我车上吧,晚上聂总请喝酒。”
阮星瀲接过来,岂料东西极重,差点拿不稳摔地上。
她往里面瞟了一眼,里面毫不遮掩地装著满满的金条。
女人的心头一凉,想起了最开始她也是这般,巧言令色地笑著將金银首饰递给叶慎,諂媚喊著他叶医生,有事相求。
叶慎他只要钱,不要感情。
心思沉重地拎著金条回到车边,只见聂嶸拍了拍叶慎的肩膀,“多谢叶总替我们隱瞒这事。聂氏集团欠你一个人情。”
“小事儿。”叶慎最会虚与委蛇,在这名利场里如鱼得水,他拉开车门,给了聂嶸一个眼神,“后续有什么推进的话,聂少隨时联繫我。”
“嗯,今晚不见不散,请你好好喝一场,帮我们一个大忙。”
聂嶸递过去一张名片,顺便睨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阮星瀲,“阮小姐也可以一起来啊。”
这声音听著还怪嘲讽,別是晚上一群富家子弟一起做局来噁心她吧。
阮星瀲挤出笑容来,“多谢聂总邀请。”
聂嶸冷笑一声甩脸转身,阮星瀲立刻收起笑容,也毫不犹豫地拎著金条钻入车子里,金灿灿的金条差点把她的眼睛闪了,她和叶慎一样,喜欢钱,可是……
看著手里的金条,阮星瀲陷入了沉默。
车子启动,叶慎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喜欢啊?喜欢送你了。”
“我现在要这个钱有什么用。”
阮星瀲將金条放下,“叶慎,你真的要纵容聂氏集团继续——”
“嘘。”叶慎竖起手指,声音有些冷,“希望你可以识相点闭嘴,接下去的事情和你无关了。至於晚上喝酒,我希望你懂事,別给我丟人。”
男人眸中的警告那样明显,连阮星瀲都有些意外。
这样警告外人的眼神,也要用……她身上吗。
叶慎,好像从这个时候我才突然明白,过去是不是我把自己看太重……以至於,没搞清楚自己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地位。
她撇开眼去,望著窗外渐渐沉下来的夜色,一颗心也逐渐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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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十点钟,叶慎敲响了阮星瀲的房门,女人过来开门的时候,单手还在给自己戴耳环,她急匆匆地开了门又旋身回到了化妆镜前,对著叶慎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美背。
叶慎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穿这么点?”
“懂事吗?”阮星瀲道,“不给你丟人吧。”
拿他说的话来堵他呢。
叶慎声音冰冷,“懂事。”
阮星瀲多看了他一眼,叶慎眯起眼睛来,“怎么还特意卷了个造型?”
“大波浪。”
阮星瀲戴完首饰,总算转头正视叶慎的脸,他正眼神灼灼地盯著自己,阮星瀲托著下巴,坐在化妆镜前,挑眉问他,“骚吗。”
“……骚。”叶慎忍无可忍,“你故意的?”
“是啊。”阮星瀲站起来,身段柔软婀娜,往前倾的时候胸脯还会微微轻颤一下,看得叶慎感觉眼睛都冒火了,“换了。”
“不了吧。”阮星瀲过来挽叶慎的胳膊,“我作为你的血裔也就这种时候能帮上点忙,不是吗叶总。”
叶慎看著她精心打扮过的脸很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是啊,对你自己的定位很清晰。”
阮星瀲的心一刺,不再多说什么,沉默地跟著叶慎往外走,男人居高临下看著她,能看见她低著头,吊灯的光打在她秀挺的鼻樑上又落下去,竟然有一种奢靡过后的清冷落寞反差感。
叶慎眼神深了深,没说话,二人出门,半小时后到了聂嶸定的酒吧位置,推门进去,里面一片嘈杂,电子舞曲的声音盖过了说话,仿佛在这里,多么声嘶力竭的倾诉也没有办法被传达,但同样的,在这里,只有逢场作戏,没有真情流露。
叶慎推开里面一间包厢的门,外面的舞曲声音同样有被接到里面来,里面正坐著一群衣著光鲜亮丽的男女,手里拿著香檳正欢笑著举杯,等到叶慎一来,大家的动作似乎停下了几秒。
而后立马有女人迎上来,挤开了阮星瀲不说,一左一右將他围住,笑得討好,“这不是在圈子里的新贵叶总吗?”
“叶总最近势头很猛啊,什么时候带带我们一起做大生意挣大钱?”
“我已经先预约了啊。”做主的聂嶸笑著过来揽住了叶慎的肩膀,跟他哥俩好似的坐下,“你们后面排队好么?”
叶慎也不排斥,接过他递过来的酒杯,“什么香檳?”
“我最低线是唐培里儂,比它便宜的我都不喝。”聂嶸也是深諳其道,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玩世不恭,和平时在公司里看到的高冷不同,如今的他脸上写满了紈絝子弟的放纵与轻佻,一直到和叶慎寒暄了好一会,他才故意招呼大家去看站在门口还没动过的阮星瀲,“阮小姐,怎么不来坐?”
周围人互相交换眼神,立刻明白了什么。
“阮小姐?哪个阮小姐?”
“还有哪个阮小姐啊,圈子里还有哪个?”
听见这话,聂嶸才正眼去看今天阮星瀲的打扮,目光落在她脸上的时候,男人的眼神一沉,下意识又跟著往下扫了她全身。
……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