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因为阮星瀲才把我当做你家人的,还是……因为绵绵姐?”
少年时期总是能说出自己浑然不觉但是对旁人来说无异於平地惊雷的话语,在阮雋问完这个问题以后,薛暮廷整个人狠狠一震!
他的心里,到底是把谁,放在家人的位置上了呢?
见到薛暮廷站在原地沉默,阮雋咳嗽著,將自己心里的疑惑说出来了,“我一醒来,绵绵姐就告诉我是阮星瀲下毒,说警察会给我一个公道。”
“嗯,这个你不用担心。”
“可是……”
阮雋咬著牙,把话说出来了,“我觉得不是阮星瀲下毒的,倘若她下毒,还何必……把我送来医院抢救?暮廷哥,阮星瀲救了我,是她让我在黄金抢救时间里得到救治,没有她我就死了。一个杀人犯,何必费尽心机去救一个自己要杀掉的人?”
薛暮廷站在原地,双耳嗡嗡作响!
不……不可能吧……除了阮星瀲,还能是谁……
“我觉得根本不是阮星瀲要害我,是有人……”阮雋艰难地发出声音,“是有人,处心积虑,要把她……营造成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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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弯月高掛,世界熄灭寂静,唯有市中心的酒吧嘈杂搏动,低频敲打在每个人的耳膜上,一下一下,犹如世界末日狂欢节的倒数。
阮星瀲穿过一群舞动的人群,酒吧卡座的中央有男人被一群女人围著,她走上去的时候,身边的女人都下意识给她让了让,阮星瀲倒也不高冷,还笑著说了一句,“多谢各位姐妹。”
几位陪酒的小姐都一怔。
瞧她穿著不菲,气质冷艷,还以为是哪家千金大小姐呢,没想到……居然这么平易近人。
倒是有人认出来了,这不是前阵子在圈子里把大家闹得鸡飞狗跳的阮星瀲吗,她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別说,虽然传得风风雨雨,她本人还挺漂亮啊。
几个女人刚要和阮星瀲打招呼,就见阮星瀲走到了卡座中间,举著一杯酒坐下了,扭头对著主位的男人笑得面若桃,“魏少,我来找您了。”
魏蘅正和一群富二代喝著酒呢,一扭脸便看见阮星瀲穿著吊带露背裙在自己身边坐下,男人的呼吸一滯,愣了好几秒没回过神来。
“上次你说有事找你,还给了我名片,不过可惜名片被我弄丟了。“
阮星瀲举著酒杯和魏蘅的碰了碰,“所以我只能直接来找你了,让我一顿好找。”
魏蘅喉结上下动了动,男人声音骤冷,“你穿成这样来勾引我的?”
“你要是吃这套的话那可太好了。”
阮星瀲和他碰杯,率先一饮而尽,女人放下酒杯以后,就主动贴近了魏蘅的脸,“我確实有些事情想拜託一下魏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呢?”
魏蘅的手指无意识收紧,他眸光晦暗,扫过阮星瀲白皙的胸口,又猛地挪开,隨后道,“怎么找到我的?”
“打电话问你妹妹的。”
阮星瀲眨眨眼睛,伸手托著自己的下巴,动作嫵媚极了,“她说你最近总是来酒吧寻欢作乐,也不怕喝进医院,喊我有空把你抓回家来。”
魏蘅骂了一句,“这死丫头敢在背后说我閒话。”
但他还是站了起来,高大挺拔的身材一站起来就在人群里特別显眼,边上好多女人频频侧目。
阮星瀲还坐著呢,从下往上抬眸看他,女人勾勾唇,“不喝了?”
“不喝了。”魏蘅嘖了一声,“再喝下去我怕魏月歌那个死丫头到处在外说我喝酒喝死了。”
“哦。”阮星瀲跟著站起来,伸出手,“那我陪你回去?”
魏蘅的心臟猛地收缩了一下。
什么意思,阮星瀲,你这是什么意思?
魏蘅没动,阮星瀲上去挽住他的手,嘟囔著,“比薛暮廷的胳膊有劲儿。”
魏蘅人有些无语,“那你去挽他的。”
“我就挽过一次,別吃醋。那一次还是做给奶奶看的,回去后薛暮廷就嫌我脏,让我以后別主动碰他。”阮星瀲乐了,对於那些令她感到痛苦的过去,如今她可以说得这般神態自若,“走吧,月儿说回去的时候打包一份酒吧门口路边卖得炒麵。”
“……”
魏蘅鬼使神差地跟著阮星瀲往外走,眾人眼睁睁就这么看著阮星瀲过来一趟,坐下没说几句能把最近一直心情不好沉闷泡吧的魏总喊走,个个都傻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咱们……要不要告诉薛少啊?”
“这,要不还是假装没看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