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跟你可不一样,她哪里能认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阮星瀲,你是不是疯了以后得了癔症了,所以要在脑子里脑补那么多对绵绵不利的事情!警察同志,阮星瀲精神状態有问题,时常发疯,我们作为她身边人有目共睹,她的话不能轻易相信啊!”
薛暮廷一大段的话让阮星瀲的整颗心骤冷。
而许绵绵却靠著他的胸膛,露出了胜利者般的微笑,微微扬起的唇似乎是在告诉阮星瀲,哪怕她豁出去不要命了,也没有用。
阮星瀲脑海里忽然掠过一句话,那是高中时最爱看的小说《龙族》里出现过的。
“有些事情你发发狠就能牛逼,大部分事情你怀著希望赌上命都没用。”
多贴切,就像现在走投无路退无可退的阮星瀲。
看著薛暮廷这般维护许绵绵,阮星瀲觉得已经和他没有办法再沟通下去,只是摇摇头,最后著看了他们二人一眼。
从一场闹剧的开始到现在,他们都紧紧拥抱在一起,生怕对方受到一点伤害,阮星瀲不由得联想到了自己和薛暮廷那段名存实亡的订婚关係,只觉得讽刺。
原来被爱的时候,別人会自己帮你找好藉口,许绵绵甚至不需要多说什么,薛暮廷就会自动出来替她辩解。
阮星瀲一辈子都没有得到过这种偏爱,不管是从原生家庭里,还是从她的爱人薛暮廷身上。
她过去没见识过,如今算是见识到了。
阮星瀲很想发疯,就如同往常一样,只要她发疯,没人不怕她。她有白血病,她不会死,她太多的“底牌”可以去肆无忌惮地发疯来让大家都別好过,然而此刻,她却没有这么做。
她把所有人都搅得鸡犬不寧,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她要为了自己活一次,彻彻底底出一口恶气——可是现在看著薛暮廷,却只剩下沉默。
连发疯的欲望都消失殆尽。
莉莉丝去看了一眼阮星瀲,细细看去她眼里似乎还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闪烁著,莉莉丝有些吃惊,上前去拉了一把阮星瀲,阮星瀲抬眸看她,眼尾微红,张嘴说话的声音都是哑的,“被推上绞刑架的明明是我。”
得到怜惜和理解的却不是她。
许绵绵一次两次谋財害命,也许就是仗著薛暮廷对她这样偏爱吧。
耳边嘈杂的声音还在控诉她。
“警察同志,还好你们来得早啊,否则我们要被阮星瀲害死了!”
“是啊,谁能赌那个枪里没有子弹啊,阮星瀲要是惹急了歹徒把大家都拉下水,我们这么多家庭都要破碎了!”
“把这些迫害我们的黑衣人抓起来不说,阮星瀲也要抓!她和杀人犯没区別!”
周围一片嘈杂,迅速到达的警方正在处理现场,阮星瀲站在人来人往的人流里,身影看著孤独极了,从最开始被歹徒拿枪指著,到被人道德绑架不能害死大家,她是受害者,在旁人眼里却像个魔鬼。
像个魔鬼。
既然如此……那还不如……彻底拋弃人性,成为那个,彻头彻尾的魔鬼!
阮星瀲低著头站在人群中,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攥紧,眼底似乎有什么暗红色的光芒在隱隱一闪一闪晃动著,莉莉丝有些担忧,拉了她一把,只见女人伸手揉了揉脸,像是想把从自己脸上揉去,也许是脆弱,也许是自嘲,她第一次感觉,从阮星瀲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濒死的绝望。
奇怪,明明他们怪物……是不会死的,又怎会有濒死的绝望感。
阮星瀲孤立无援的时候,有人从不远处走来,身子斧劈了人群,大家纷纷给他让道,阮星瀲浑然不觉,一直到背后伸过来一只手,直接將她往后拽,阮星瀲下意识朝后踉蹌,靠上了一堵隔著衣服都能感觉出来的,冰冷又结实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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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唏嘘,震惊不已!
女人抬眸,看见叶慎乾脆利落的下頜线,再顺著往上看,男人正满脸玩世不恭地说,“艾佛森给我打电话说你买完法拉利就没后续消费记录了,我心说钱都顾不上了,包准是出事了。”
阮星瀲心里一紧,下意识道,“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叶——”医生。
叶慎扬眉,桀驁不驯意气风发,“说了我最不怕麻烦了,第一天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