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和周聿安出了房间。

“小满怎么没来啊？”杨素娥边问著，边把洗好的葡萄放到周聿安面前，“聿安，吃葡萄，可甜了。”

周聿安揪了一颗，先送进了夏惜音的嘴里。

“年节假日，小满学徒的餐厅不放假。”夏惜音嚼著爆汁的葡萄，含糊地说。

杨素娥说：“要说现在你们年轻人啊，压力是真大，天天上班又累，你看雅琪，到现在都没起来呢。”

张文在旁边问：“那做学徒，一个月有钱开吗？”

夏惜音说：“学徒没有工资，顶多有个餐食补贴罢了。”

她可不会笨到和他们说实话的。

张文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隨后敷衍了一句：“做学徒也都很辛苦啊。”

杨素娥和张文对视了一下，抬手挠了挠脸颊。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天，尬聊了二十多分钟后，杨素娥说要去厨房备菜了，又把女儿给叫起来了。

夏惜音嗑著瓜子，眼角余光看张文有点侷促的样子，就知道他这是肯定要和自己说钱的事了。

她装作没看见，和周聿安低声地说说笑笑。

半晌后，张文忍不住地开口了，“惜音啊，舅舅有件事想和你说。”

夏惜音转头看他，连自己都没发现地抿了一下嘴，问：“什么事啊？”

张文不好意思地苦笑一下，又看了周聿安一眼，试探地说：“你姥姥最近换药吃了，国產的效果不行，医生给换了进口药了，这药费一下就翻了两三倍。”

“嗯。”夏惜音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张文看她反应不大，又继续说：“那天我和你舅妈算了一下，姥姥一年连吃药带进医院，销都得有五六万了。”

夏惜音听舅舅说完，开口道：“舅舅，赡养老人是做子女的义务，姥姥身体不好，住院吃药都是必然的，她老人家还难受著，她也不想这样的啊。”

“你说得对，人老了，有病也是正常的。”张文嘆口气，“我也不想我妈有病。”

夏惜音默默地听著，没说话。

张文的脸皮到底不如自己媳妇儿的厚。外甥女不搭话，他就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说了。

又是短暂的沉默后，他起身，“我去厨房帮帮你舅妈。”

待他走后，夏惜音有点烦躁的说：“聿安，我想回家。”

“咱们今天来不是看姥姥的吗？等陪姥姥吃完饭，咱们就回去。”周聿安抚著她的后背，哄慰的说。

夏惜音嘟著小嘴，不满的嘟囔道：“还真把我当摇钱树了？一点都不替我著想。反正也是，我又不是他们的女儿，能替我想什么。”

“別生气，犯不上啊。”周聿安说完，又揪了个大葡萄，餵到了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