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骨架很小,他可以把她圈住抱个满怀。
昀笙用一种撒娇一样的语气道:“看起来大人的经验不是很丰富,疼死我了!”
“……”
谢砚之有些发窘,却又不愿意说什么类似“那你以后陪我多练习”的话,这种轻佻的话简直是一种……褻瀆。
於是他只能闭上眼睛,用身体力行表明自己的態度。
昀笙说会给他机会,她也的確是这样做的。谢砚之很快把出发之前徐慎君的“离蛮族远点”的种种告诫,都拋诸脑后,和这个神秘的女子,度过了几天愉快的时光。
他痴迷那只线条优美的唇,总是想著法子地偷吻强吻,而她也总是微笑著接受。
可是,谢砚之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明明是绝对不能忘记,不能丟下的,却被谁身负埋藏起来。
不对,不对。
不是这样,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昀笙站在门外,地下身子,侍弄著园子里的草,那里是一丛开甚好的玫瑰。鲜红欲滴的瓣映衬出她绝美又凉薄的侧脸。
谢砚之长久地凝望著她,从她浇完第一丛,到她调整好最后一盆的位置,她都没有注意他的视线。
他终於明白癥结所在。
这个人,根本不在意他。
更別说什么“爱慕敬仰”了。
她看自己的眼神也许足够温柔,但却没有爱意,即便是他將她送入幸福的顶峰的时候,她眼神一闪而过的深情,也不像是给他的。
而像是透过了他,远远眺望另一个灵魂。
那时候的她闭上眼睛,低诉著同一个名字。
是谁?是谁?
又一个夜晚,谢砚之扣住了她的腰肢,让这段缘分进得更深,贴上她的嘴唇,却听到了她哭泣般的呢喃。
“谢砚之……谢……”
谢砚之……吗?
为什么她一点都感觉不到高兴呢?
这个人一句一句喊的都是谢砚之,可他却直觉认为,那並不是自己。
直到有一天。
谢砚之处理完京城的回信,未经昀笙的同意,又一次做了不速之客。推
远远的,他感觉那小筑里多了一个人的气息,心里陡然生出了微妙的感觉。於是一把推开了房间的门。
结果却看到……
大片雪白的肌肤。
如同冰雕雪塑,美不胜收。飘扬的帘幕间,除了她背对著自己的赤裸的后背,扬起的脖颈,谢砚之还看到了……那个名为“阿欢”的少年。
她的侧脸堆满了痛苦的,欢愉的表情。
痛苦的,欢愉的。
和她在他身边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別的痛苦和欢愉,仅仅是因为这种事情。
而和爱这种东西无关。
在圣女的眼里,大梁的宣平王,和这个“阿欢”,还有之前那些奉她为神明的信徒们,都没有任何两样。
是了,她从来没有主动吻过他……
后退一步,再后退一步,谢砚之竟然笑了一声,自嘲地遮住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