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给急的,我还能吃了她不成?”
这个声音……昀笙讶然地望向关闔的门。
百解忧瞥了她一眼,“放心吧,你的相好都追过来,我能把你怎么样?这几天帮你药浴、施针、更衣的都是女子。”
其实他真得好奇,她到底是谁?能让温越用飞毒,自是起了杀心,可是转而又给解药……他傻啊他?
不过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这个他从头看到脚没发现一点出眾之处的丫头,並不能让他起多大的兴趣。
而且……不是早就下定决心,所有关於温越和奉礼的事,都不再过问吗?
百解忧站起身来,不再看她,“榻上有一套乾净衣服。”
言罢,他拂袖而去,像是拂去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或是,排去了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绪。
天空中飘下细雨,绒毛般落在残叶欲坠的別苑中,击起阵阵如烟的白雾。
昀笙怔立於臥雨轩的檐下,视线穿过若有若无的雨幕,落向前名模糊不清的视景。
自从来到这个不属於她的靡华乱世,太多太多的意外巧合促不及防地闯入她预定的轨线,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想要硬生生把她掰过另一个方向,沿著另一条来知的路途前进。
昀笙苦笑。虽然自小被师父领到易水居后她就知道自己拥有与一般人不一样,很不一样的命运,御剑,收灵,將性命置於剑刃上……可是,却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因为她深知时空法则是怎样不可触犯的庄严禁忌,纵使她知道明舒石中时之晷的秘密,对这个秘密怀有热忱的好奇.兴奋与畏惧,却从不敢试图去触动。
还是天地的底线,
如同扭动著蛮腰色彩艷丽的火舌,舞动著你无法抗拒的热情,引诱著情不自禁的人们將她揉进胸怀一一残存的理智依旧会阻止著他们的最后的动作。
因而,天攖地成,月行日转,自成定律,逆转时空越为最荒诞不经的笑料。
心中五味陈杂,眼前水细腾,她伸出手掌去接那细微的冰凉,神情复杂。
可是这世间真的有些人,甘作扑火的飞蛾
她真得不懂,情究竟为何物?可以让素来冷静的玄若最后疯狂至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那个发现玄若的能力的男人,为了自己的野心,一次又一次地利用她,借她之手平步青云,她真得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那些温存话语,繾綣眸光就是一味毒,让人心甘情愿地服下,画地成牢。
机关算尽,反误性命。
却没想到,落槐的死,促成她最后的疯狂。
被师父关在十二青珀阵禁闭三年,本想她能改过自新,可谁知她养精蓄锐饲机下手,只为让师父放鬆警惕,好去盗明舒石。
一手不自觉地抚向腰部,那种被撕裂的痛楚至今仍深烙在心中的阴霾,师姐真的真的会对她下死手。
那刻的玄若,是怎样的绝望?
几个师兄妹间,玄若年纪最大从师时间最长,木渊资质最好。所以二人的能力皆处昀笙之上。若非盗宝结阵让玄若元气大伤,那一掌,昀笙的命都没有了。
攖龙逆鳞的女子触犯了天地规则的底线,永远消失。
而她自己,內力大失,错入另一番红空纷扰。
阴差阳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