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日又是受惊,身上还带了小伤,现在不知道自己保养,倒是为著公主的伤,和陛下的病情辗转反侧了。
昀笙无奈,拉著她的手再三保证。
大皇子正好吃饱了,被奶娘抱出来,嘴里哼哼唧唧地要娘。看见儿子的小脸,昀笙心里的乌云才算是散去了,连忙把他接到怀里,仔细询问了奶娘,这两天大皇子的情况,又亲自把脉,才算安心。
於是带著儿子入寢。
只是入眠之前,脑海中又迴旋起一幕画面。
那是天鳶楼塌的那一刻,那些若羌刺客们在自己面前,带著恨意的一句咒骂。
古怪的腔调,明明每一个字节的发音都如此古怪。
却让她隱隱约约间,似乎听懂了。
挥之不去。
仿佛一句不祥的讖言。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或许是白日里发生的意外太多,这一晚襄寧公主倒是睡得安稳,一直到天大亮了才悠悠醒来。
她被鶯时伺候著起身,忽而想到了昨日的事情。
自己一气之下,就给了夏泓欢没脸,是不是有些过分?
那人向来心气高,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呢,若是因为这个鬱结在心可不好。
忍不住问道:“府里其他跟过来伺候的人,昨日都睡在哪儿了?”
鶯时道:“启稟公主,和之前一样,都安排在侧殿后的下人房了。”
“……”这她当然知道。
“几个人睡一个屋啊?”
“两个人睡一起。”
“左右本宫如今不长住在这里,空屋子那么多,就让他们一人一屋子吧。”
在崇文馆的时候,夏泓欢就喜欢一个人独处,读书习武都远远地避开別人。
而且宫里和公主府到底不同。公主府的人不敢对他说什么,可宫里的人各个都来歷非凡,谁知道会不会有不怀好意的人?
还是让他单独睡更加安全。
鶯时哪里还能没看出来公主真正关心得是谁,笑著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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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寧公主起身后,便打算去宫里逛一逛。
算算时间,她也已经许久没有好好赏景了。在崇文馆的时候,每日为功课和任务殫精竭虑,而后又斡旋在京城女眷里,哪里有閒情逸致。
正好是新年,清州公公还安排了宫人们,里里外外装点一新,十分喜庆艷丽。
虽然冬日百凋零,但御苑里有匠们精心养育的各色梅,开得正好,被层层堆积的落雪,衬托得愈发清新雅致。
“夏泓欢呢?”
小公主穿上了新衣服,打扮得倒像是一只在枝头跳动的鸟雀,小脸埋在毛茸茸的领子里,一双眼睛比小鹿更加灵动。
昨日就不见人影,今天也不知道自觉地过来伺候。
正埋怨间,便看见一道挺拔的影子转了进来。他也穿上了公主府里给每个人做的新衣,玄服锦带,干练的形制將那一把腰束得愈发直也愈发细了。
看得襄寧眼神微微怔然。
每次想对这个人生气,可是一看到他这一身派头……就又气不起来。
“参见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