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军这次就是以正兵,迎面推过来。
现在的大魏,单以强大的兵锋,也能正面击溃鲜卑。
拓跋詰汾和大祭司脸上,满是怒意和愤恨。
他们恨的不单是魏人,还有原鲜卑麾下的草原部族。
这半个月来,叛投汉人的部落,不在少数。
“莫兴,贺赖等六部的残余人马叛逃后,隨魏军一起出关,甘为马前卒,四处奔走,联繫了另外十二家部落,陆续投魏。”
匯报的鲜卑士卒:
“此外还有自行投附魏人的部落,达十余。
他们都是往昔很少聚兵南下,和魏人仇怨不深的部落。”
拓跋詰汾吸了口气,逐一看向帐內的各部首领:
“诸部,此战若败,我们连投降的机会也不会有。
魏军將屠戮所有人,我们的牛羊,土地,女人,都將成为魏人的私產,任他们处置。最好的结果,也是被他们所奴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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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句丽,扶余归降后,大部分人口都在汉土修渠,动輒被汉人鞭打斩杀!”
“你们愿意成为魏人的奴僕吗?”
帐內安静了一瞬,各部首领眼神交错:
“我们会与魏军死战,捍卫我鲜卑人的土地。”
大祭司声音沙哑:
“过往我们曾赶走匈奴人,征服了这里。
檀石槐在的时候,我们不止一次击溃过汉人,我相信,这次也一样!
只要诸部协力,定可击溃魏军!”
鲜卑各部,进行部落会议时,阿伏於却是来到了王帐以东千里外。
这里是鲜卑人驱逐匈奴,入主草原前,生存过的祖地。
阿伏於在大兴山的一座余脉上方,纵跃如飞,最终登上了一座山峦的顶峰。
这附近的一处位置,葬著曾经一统鲜卑的檀石槐。
檀石槐死后,他当年的一支嫡系,世代出鲜卑勇將的禿髮部,自愿留在了祖地守墓。
后来禿髮部麾下的人,陆续重归草原。
但始终有一小支队伍,不足千人,留在祖地守墓,以狩猎为生。
“禿髮,这几年形势变化,神州出现了新的王朝,很强大。
他们正率军来攻我鲜卑,生死存亡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带领部落的人,出去参战。”
阿伏於对禿髮部当代首领,一个体格魁梧,和他差不多高,足有九尺出头的鲜卑人说。
对方年近四十,名禿髮伏壬。
“檀石槐若在,也会希望禿髮部的勇士,用他们的力量,来捍卫我们的领地。”
“伏壬,你继承了禿髮部世代传承的萨满图腾。此番出去,正可和魏人的武將,一爭长短!”
禿髮伏壬面容方正,肌肉像铁铸的一般坚凝。
他手里拿著一柄劈柴用的巨斧,和阿伏於一起,往鲜卑王帐方向望去。
————
“末將张辽,见过陛下。”
张辽翻下马背,跪倒在地,给赶到北关的曹操,行三拜九叩的大礼。
多年过去,张辽始终保持著谦逊的性格,每次见曹操,都执大礼。
他还清楚的记得,十三年前,自己在洛阳街头,被曹操叫住,两者交谈时的情景。
那之后,是曹操的器重,信任,和多年来的提携,才有了现在的张辽。
不论是当年的并州小將,还是如今的魏军主將,张辽都对曹操充满感激和崇敬。
他身后,同来的人,也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其中除了曹魏眾將,马超,庞德,麴义,乐进,张郃等人,还有三十余个草原部落的首领。
曹操在张辽,郭嘉等文武簇拥下,走进帅帐。
他穿著君王鎧,在主位落座,让眾人也都坐下:
“典將军进入军营后,鼻子动的比寅还勤。朕来之前,你们在燉煮羊肉,好香的味道。
这军营看著可不像是要打仗,杀猪宰羊,伙食不错。”
张辽正要解释,曹操摆手道:
“朕不是要责怪你们,战前不惊不惧,帐內兵锋凝练,鬆弛的状態,正是强军该有的模样。”
曹操环视眾人。
曹魏的直系文武,坐在內围。
外围站著那些投过来的草原部族之首,人人神色敬畏。
曹操道:
“过往数百年,我神州与草原各部,屡有交锋。神州之民,死於草原部族的劫掠,屠杀者,远不止百万。”
“如今,朕携眾军前来,攻守易型。”
“我们將在这片土地上战斗,在鲜卑的王帐里战斗,在草野上,河流间战斗,直到击溃所有鲜卑人。
朕发动战爭,是为我汉人歷代死去的百姓復仇,也是为了荣耀,为征服这片土地而来!”
“过往十年,我们败尽各方,才最终来到这草原上,面对我们数百年来的宿敌!”
曹操口吻凝重,帐內眾文武的心绪,亦是逐渐激盪。
“此战將载入史册,流传后世,连山河也会铭记你们立下的功勋!”
眾將轰然应诺。
等所有人都退下去,曹操负手走出帐幕,来到一处高地上,远眺鲜卑王帐方向,脑海里莫名想起一句后世的名言: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用在这里不算恰当,但曹操很喜欢这句话,好气魄!
当晚。
营地內大量宰杀投过来的草原部族,进献的牛羊,以滋全军。
翌日大军开拔。
四天后,曹魏和鲜卑两军,在鲜卑王帐以南的平原上,狭路相逢!
咚-咚-咚!
战鼓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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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