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婉暴怒的话音,顿时引得周围下人纷纷侧目。
府医明明是被青少爷的人给叫走了。
怎么又怪到叶知閒的头上去了?
“要不是你当初,说什么喜欢青山绿水,非要远离喧囂,父亲,母亲,至於把你的院子,建了这么远吗?”
从老太爷的住所,到杨青的院子,其中隔著七八处院子,来回至少需要好几盏茶的功夫。
可眼前的老太爷,多耽搁一秒,就多一秒的危险。
“你要是閒得发慌,就站到院子外面里去。”
叶知閒没有理会白玉婉的指摘,他將两指放在老太爷的脉门之上。
当初,是杨青非要住进那间院子,说他喜欢那个院子,事后,又来跟叶知閒各种抱歉,说他事先,不知道那是叶知閒的院子。
叶知閒当时对杨青確实感觉心有愧疚,自然也没说什么,还反过来宽慰杨青。
可问题是,这么久的事情了,白玉婉如今却又拿出来指摘叶知閒?
难道造成这一切的不是杨青他自己吗?
白玉婉也是被叶知閒懟了一愣,一愣的。
叶知閒刚才的话,就好像是在对她发號施令一般。
关键是,刚才的那一瞬间,她竟差点都有了一种忍不住想要服从的衝动。
可转念一想,凭什么啊?
尤其当她见到叶知閒,居然把手指搭在老太爷的脉门上时,白玉婉更是上前一把拉开叶知閒。
“你干什么?老太爷都这样了,你不想著,如何去把府医找过来,居然还在这里跟我们耍心眼。
难道你以为这样,老太爷就能醒过来,看见你的孝顺了?
你简直无可救药!!!”
儘管,从叶知閒踏入府门开始,白玉婉就一直不停的在他手里吃瘪,但白玉婉依旧认定,她这次的判断是对的。
叶知閒就是故意在老太爷面前做戏。
否则,大家都急成这样了。
他却一脸淡定地坐在那里给老太爷搭脉。
再说了,叶知閒会不会医术,她这个做嫂子的还能不知道?別说医术,他怕是连算术都还算不明白。
没办法,过去的叶知閒,集万千宠爱於一身。
他的紈絝形象。
实在太过深入人心了。
一个不学无术的紈絝。
哪里懂得什么医术。
“你要是再耽误我给老太爷治病,我就把你扔出去。”叶知閒瞪了白玉婉一眼。
別的事情,叶知閒都无所谓。
唯独老太爷!
不行!
叶知閒重新坐回老太爷床前。
他被发配充军之前,確实不懂什么医术。
可这一路的充军途中。
数次险象环生。
好几次都差点病死在路上。
叶知閒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点一点,跟发配途中的一位江湖郎中,学会了医术。
再后来,进入镇北军中。
叶知閒愈发觉得医术的重要性。
於是,便与镇北军中的军医学了好多年,如今,他的医术,已经远远超过了军中那些名医。就算是太医院的太医来了,在医术上也得甘拜下风。
似乎被叶知閒刚才的眼神嚇住了。
白玉婉真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这么看著叶知閒搭脉,为老太爷施针救治。
“施针……他居然还会施针???”
白玉婉感觉自己好似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虽然她不懂医术,但是叶知閒熟练的行针手法,却让她感觉,比府里的府医,还要行云流水,通透得多。
正当白玉婉发呆之际,门外突然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
“就在这里,就在这里,老太爷就是在这屋里病倒……咦,这是谁呀?怎么敢给老太爷隨意行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