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吧,乐极真的会生悲。
三七骑著骑著,感觉来了,她抓紧时间勒马停下,燕度顺势停在她旁边,三七抓住他的袖子,“燕度,我……”
在三七闭眼快要倒下去的瞬间,燕度一把搂住她的腰,直接將她抱上自己的马,一手將她的头压在自己怀里,单手持韁,赶紧往自家的马车过去。
他俩在一起,太过吸睛,想让人不注意都难,这一幕也被人看在了眼里。
燕度刚將三七抱回马车里,燕皇后的人就来了。
“少將军,皇后娘娘遣奴才来问,郡主可是身体不適?”
“郡主无事,只是刚学骑马,不小心抻著腰了,请娘娘放心。”
小太监喏了声,即刻去復命。
御輦內,燕皇后白了怀帝一眼:“都说定无大碍的,陛下还非要派人去问一嘴,现在放心了吧?”
怀帝没好气道:“朕可没担心,朕是敲打他在人前注意些,还没將人家小姑娘娶进门呢,你看他猴急那样儿!没规没矩!”
“都是鸞鸞你对他太过溺爱!”
燕皇后皮笑肉不笑,嚯,现在又是她溺爱了?
怀帝嘴上数落著,又对外吩咐,让御医过去瞧瞧,扭头又问燕皇后:“朕觉得小九年纪也不小了,朕在他这个岁数,太子都出生了。”
“他可以过了十九再成亲,但先定亲也不是不行,定亲这是喜事儿啊,定能保他平平安安的……”
燕皇后睨了他一眼,心道,是谁不久前口口声声说,来日休想他给那混小子指婚的?
“陛下这是想让三七给那小混球冲喜?”燕皇后幽幽道:“那小混球若知道陛下的想法,怕是寧愿终身不娶,也不肯委屈了三七。”
怀帝訕訕:“荒谬,朕岂是那等人,鸞鸞你这是大大的冤枉朕。”
燕皇后哼了声,笑而不语,谁心虚了,她不说。
……
三七的隨地大小睡突然发作,万幸没闹出大乱子和笑话,就是御医白跑了一趟。
现在人多眼杂,燕度也不好一直与她呆在马车里,只能叮嘱了常嬤嬤和闻书山楂细心照顾,他骑马伴在外间。
皇家猎场与京城间距离不算近,加上人马太多,赶路也无法太快,日落前,仪仗队伍便停下,宫人禁军与各家僕人负责安营扎帐。
夜里,三七还没醒,帐篷也还没扎好,燕度趁著旁人都在忙活,悄悄进了马车。
少女靠著软枕酣睡,睡顏香甜,马车內很暗,火光从织锦车帷映进来,只有明昧光影。
燕度静静看著她,不自觉翘起了唇角,下意识伸出手,將触及时,他指尖顿住,右手强硬的將左手拉拽回来,不知怎么的就红了脸。
一人睡著,一人注视著。
像是怎么看也看不腻一般。
渐渐的,三七的身体有了点倾斜的趋势,在她將要滑下去的瞬间,燕度眼疾手快捧住她的脸。
不期然的,他与她之间的距离只有咫尺,燕度驀得屏住呼吸。
她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燕度没听清,下意识看向她的唇。
少女的唇,看上去就软软的,像是白日里吃的桃茶果子。
马车內,光影晃动。
他看著她,目不转睛。
缓缓地,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