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度觉得有什么摇摇欲坠,快要挣脱束缚了。
忽然,有什么靠近了他。
他愕然睁开眼,不期然看到少女踮起脚,看到她微启的红唇。
呼——
三七对著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口气,四目相对间,她有些失措的解释道:
“你、你以前说,吹一吹就不痛了……”
燕度垂在身侧的手越握越紧,他目不转睛的看著她。
屋內似有什么悄然变化著,温度似在攀升,药粉里好似掺杂著香甜的味道,被暖意烘出更浓的馨香。
三七长睫颤了颤,踮起的脚慢慢踩实地面,她有些没由来的心虚,直到身前人闷闷的“嗯”了声。
“还……不太够。”
“什么?”
燕度並不敢看她,眸子看著別处,有些彆扭,脸也熏红了一片。
“还是痛,你再吹吹……应该就不痛了。”
三七莫名的心慌,“不、不吹了,一点用都没有。”
“药、药不够了,我再去取一些,你把衣服穿好,別、咳別著凉了。”三七有些磕巴的说完,扭头就往外跑。
屋內,直到关门声响起,燕度想到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有些痛苦的低头捂住脸,脖颈耳根快速躥红了一片。
心臟像是脱韁野马,跳的让他都快神志不清了。
屋外,三七闷头走到西边长廊尽头,都快碰壁了,她一惊,即刻扭头往回走,又来回碰壁了两圈,才回了点神。
傀一和南潯就站在庭內树下,脑袋跟隨著她,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
三七:“长安丸还剩的有吗?”
南潯:“有!郡主之前做了许多都妥帖放库房里呢!”
“再取些……嗯,我跟你一起去取。”三七说完,闷头就走,走出老远,见南潯没跟上,她疑惑回头。
南潯迟疑的指著身后,不確定道:“库房……好像在那边吧?”
三七:“……嗯。”
她低著头,红著脸折返,脚下小碎步迈得飞快。
南潯挠头,小声嘀咕:“郡主离开將军府也没几天啊,怎么这么快就忘记路了?”
傀一白他一眼:憨包一个,难怪一直討不到姑娘喜欢。
须臾后。
自认为冷却冷静了的燕少將军穿戴好了衣衫,在屋內正襟危坐。
自认为理智回归的三七取好长安丸,正经又严肃的回到屋內。
偏生两人又默契的不对视,眼神都是虚焦的,就算是扫过对方的脸,那目光也绝不触碰。
三七:“腿上还有伤吧?”
燕度:“嗯。”
三七:“哦,那脱裤子吧。”
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