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门前,送信的一路快马加鞭將一行人拦在了城门口门,当著城中送信人的面前,把信递给了萧云笙。
知道他眼睛出了问题的只有江月一人。
看著萧云笙面色淡定的拆开信,好似当真认真看完,又重新折好,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看不出丝毫异样。
江月的手心都出了汗。
“夫君,可是奶奶有什么要紧事?”
一听傅蓉说可能是萧老太君的事围著送行的眾人都著了急。
“將军,可是出了什么事?”
“有什么是我们能帮忙的,將军可一定要说啊。”
江月听著心里暗暗著急,抬手想要接过那信,找个理由把话引开,就见萧云笙直接把那信递给了傅蓉。
“不过是问几时启程回京,没什么。”
傅蓉接了信,扫了眼,果然是一些稀疏平常的问候和叮嘱,露出笑来:“也是,奶奶只怕当咱们还要留在这边半个月呢,听说夫君从前过来,哪次都是呆上月余才回京。”
话音刚落下,送行的百姓一个个也跟著点头。
江月听著,自然知道这话是故意上眼药的。
都知道萧將军为了回去送药救人,伤也是因为这个受的,这两日她在城中走没少受人白眼,一个个都当她是祸水。
其他人江月不在意,唯独她看著傅蓉手里的信发呆。
那信,將军就这么给了傅蓉……
直到坐在了回程的马车上,江月还咬著唇心里不是滋味。
等到了休息的地方,傅蓉下车方便,江月跟著刚要下去,就被萧云笙捉了袖子,“想什么呢,一直不说话。”
江月抬头,挤出笑摇头,又想起他此时看不见,“一路上夫人都没开口,哪有奴婢开口的道理,还没问过將军今日,眼睛可有好些。”
见他摇头,江月心里又是失落,又是难过。
失落是为他眼睛嘆息。
难过是她方才安慰自己,许是他眼睛好了些,那信的內容没什么秘密,才这么放心给傅蓉看。
江月抿了抿唇,刚要问那信的事,傅蓉正好掀开帘子进来,手里还捧著不知从哪摘的野。
一进来便微微扬起下巴,指挥起了江月:“你去帮我找个盛的容器。”
江月手捏紧了裙角,僵著身子缓缓伸手。
傅蓉扫了眼萧云笙沉沉的面色,这才反应过来似的,又把收了回来:“我忘了你不是我的丫鬟了,日后你我要姐妹相称。你我都要早些习惯未来的身份好好相处。”
江月猜中她是故意的,低著头替萧云笙倒了茶,重新暖了手炉放在他身边。
翻找著药箱,绷带准备替他上药,突然被他伸手按住。
“我让阿靖再去寻一辆马车给你。”
江月原本忙起来,信的事都拋在脑后了。
听著这话,不知怎得竟好似想要撵走她和傅蓉说悄悄话的意思。
她原本想著除了阿靖只有她才知道將军体內那毒的事,这次失明只有她知道,將军是信任她,才告诉她秘密。
可这会突然又生了个年头。
万一將军根本没瞒著傅蓉。
万一傅蓉就是知道呢。
江月掐了一把掌心,想要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消失,可愈发控制不住去揣摩萧云笙的话。
怔楞的下了马车,就听见身后有人也跟著下来。
一转身,萧云笙微挑著眉头,正对著她笑。
“將军怎么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