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狠闭上了眼,眼角渗出一抹苍凉来。
重活一世,处处机锋,好不容易有了眉目,却不想落了这般下场。
她好恨!
“今儿爷爷让你好好尝尝滋味,”陈思道眼底渗出一抹残肆。
他缓缓逼近沈鈺珠,咬著牙冷冷笑道:“一会儿將你送给外面的那些人玩儿,再將你送到暗寮里去!”
“什么沈家嫡女,敢踹小爷?等小爷完事儿了,就让你享受一下被千人踏万人上的滋味!”
沈鈺珠狠狠瞪著站在面前裸著半身的陈思道,眼神如刀。
陈思道像是被地狱最深处的厉鬼盯上了一样,那双眼睛骇人得慌。
他猛地抓起了一边脱下来的外衫,兜头罩在了沈鈺珠的眼睛上。
看著这双眼睛办事儿,他瘮得慌。
沈鈺珠眼前一黑,心头恨出了血。
她重活一世,算计过,挣扎过,可却没算得过天意。
她晓得只要认真对待,步步为营,却不想这世上有些事情是越不过去的,比如这压得人死死的门第家世。
她沈鈺珠固然有千重抱负,可她毕竟只是小小沈家的嫡女。
如今即便是被害死,被羞辱死,估计自己的父亲对陈国公府那样的家世,也只能不了了之。
沈鈺珠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著最后的羞辱。
上一世,这一世的怒火重叠而起,將她的灵魂几乎都要烧焦了去。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斗声。
隨后是陈思道的怒斥声,紧跟著便是那只肥猪的求饶声,接著传来了一声闷哼。
沈鈺珠猛地睁开眼,与此同时蒙著她眼睛的衣服也被拿走。
她怔怔对上了一个男子凑到近前的脸,那张脸戴著阴狠萧杀的鷙鸟面具,可是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却再熟悉不过。
固然沈鈺珠曾经很討厌那双似笑非笑的瀲灩凤眸,邪里邪气的。
此番却是心头带著万分的激动,甚至有那么一丝安寧。
她不晓得这个人怎么找到她的?
她失踪了后,陆婴他们一定会找她。
可是率先找到她的,居然是此人。
“慕……”
“嘘!”戴著鷙鸟面具的慕修寒让她噤声,凤眸虽然染著几分令人不舒服的戏謔,可也有浓浓的关切。
慕修寒俯身挥起手中的利刃,斩断了绑著沈鈺珠的绳索,低头看著她道:“自己能起来否?”
难得他这般守著礼法规矩问她一声。
沈鈺珠晓得他这是尊重她,可是自己现在被灌了药,浑身酸痛,那股子不適的灼热感几乎让她失去了理智。
她挣扎著想要起身,根本动不了。
慕修寒看著面前的女子,衣衫凌乱,下巴都渗出了血,却还保持著那份儿嫡女该有的要强和尊贵。
他暗自嘆了口气,弯腰打横將沈鈺珠抱了起来。
刚將这个女人抱在怀中,慕修寒顿时脸色一变,垂首看向了怀中的女沈鈺珠。
脸颊酡红,眼神迷离,说不出来的那股子媚劲儿。
他曾经见过凶悍的她,矜持的她,尊贵的她,如今她这个样子还挺有吸引力的。
“你……被用了药?”
沈鈺珠已经挣扎在崩溃的边缘,浑身烫得厉害,难受得想死。
她狠狠喘著气,点了点头。
慕修寒俊挺好看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沉吟道:“本公子可以救你一命,不过,该怎么救呢?要不要牺牲一下本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