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惟一愣,没想到唐诗住院了这么久,忽然间会问起这个问题。
他怕刺激到唐诗脆弱的精神状態,她现在本就失忆,精神不稳定,要是到时候知道了薄夜对她的所作所为,一个想不开寻短见怎么办!
唐惟夹紧了腿说出和薄夜一模一样的回答,“没……没什么关係!”
唐诗盯著唐惟的脸许久,“真的吗?你们是不是瞒了我以前什么事情?”
“没有的!”唐惟很快就冷静下来,“不会的,我和他也不熟!”
妈妈,的確不熟。
唐诗扯著唐惟的脸,“继续骗我!那你为什么长得和他像?!”
她是不是曾经和薄夜有过一段婚姻?
结果她儿子唐惟相当利落地接过了唐诗的话,“我还小,你怎么看得出来?长大了就不一样了,小的时候看谁都像。”
唐惟还哼哼著补了一句,“怎么不说我和你像呢!你这是怀疑你的亲生儿子!”
唐诗不说话了。
过了好久她才鬆开唐惟,像是出神一般,对著唐惟喃喃,“可是惟惟,我总觉得……我面对薄夜的时候,感情好复杂啊。”
复杂到,根本不能用简单的爱或者恨来概括。
唐惟垂下眼睛,將脸偏过去,闷闷地说道,“只是妈咪现在失忆了,所以有点敏感周围的人,时间久了就会好了。”
但愿。唐诗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几天唐诗的伤口在癒合,有一次唐惟帮著换药的时候薄夜走进来,一拉开门就看见女人光著背,原本光洁的背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疤,那疤痕让薄夜眼神狠狠一缩,隨后闭上眼睛走出门去。
唐诗將病號服放下来,缩进被子里。薄夜这才转身进来,她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有段时间没来了,不知道在忙什么,今天招呼不打一声又出现了,嚇了她一大跳。
薄夜看著唐诗的脸,“之前去忙一个案子,所以没来看你,你身体怎么样?”
唐诗紧张道,“好,好多了,再住院两个月可以出去了。”
薄夜回眸看唐诗,“你……要走吗?”
唐诗也愣住了,“为什么不走?”
她原本就不属於这里,所以还是要回去,姜戚的事情还没消息呢,她不能离开太久。
薄夜的眼神深下来,“不能回海城吗?”
海城?
唐诗脑子一痛,仿佛有什么念头闪了过去,可是她来不及抓住,隨后对著薄夜道,“我还是待在白城吧。”
薄夜是海城的,这个她知道,他之前每天来回看她也要跋涉很远的距离,唐诗想不通,若是真的和薄夜毫无关係,为什么为了一个陌生人,他会费这么大的心力?
薄夜沉默,坐在一边办公,恰好唐惟也刚帮唐诗换完了纱布,她就缩在被子里,看著薄夜的背影,有些茫然。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强势的来到她的生命里,容不得她半个字拒绝,他到底图什么?
唐诗没说话,旁边的唐惟轻轻嘆了口气,道,“睡个午觉吧妈咪。”
唐诗吃了药很快就睡了,唐惟確认她熟睡无误后就走到薄夜旁边,薄夜在打字,察觉到唐惟的靠近停止了敲击键盘,隨后他看他,声音低沉,“怎么了?”
“我有事想和您谈谈。”唐惟站在他面前,皱著眉头,“薄少,您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