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驍出身皇家贵胄,生来就站在了这个时代的顶端之一。
这也就註定了,他的某些想法跟来自现代的钟璃是截然不同的。
钟璃对婚姻夫妻关係最看重的就是彼此的忠诚。
而在这个时代,忠诚恰恰是对女子单方面的约束,对男子无用。
如果祁驍真有打算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地坐享齐人之福,那么关於之前所说的话,钟璃大概就要重新考虑一下了。
祁驍听出钟璃的言外之意,眼中也多了一抹深邃的深意。
他说:“如果我纳妾,阿璃会如何?”
钟璃想也不想就说:“一拍两散,绝不回头。”
这是不可违背的原则,也是钟璃到了这个时代后唯一的坚持。
祁驍看著钟璃的眼睛笑了,眼中绽出了晶亮的。
他轻轻地说:“我永远不会让阿璃有机会离开我的。”
於他而言,得钟璃便是最大的幸事。
有了钟璃,他的眼里哪儿还容得下旁的女子?
钟璃挑眉,说:“那你可把自己说的话都记好了。”
祁驍抱著钟璃的腰蹭了蹭,闷闷地点头。
“阿璃放心,祁驍绝不食言。”
钟璃笑了笑,没再说这个,转而跟祁驍说起了关於侧太妃来送帐册的事儿。
祁驍满不在乎地说:“府中之事阿璃看著打理就行,有不长眼的奴才直接乱棍打死扔出去,有不明白的地方找林总管,他会全心帮你处理。”
钟璃听他这打发小猫小狗似的口吻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说:“那要是遇上的是挑事儿的主子呢?也乱棍打出去?”
提起主子祁驍直接是一脸漠然。
他不咸不淡地说:“这就更简单了。”
“祁悠嫁出去就是外家人,剩下的两个安分就罢了,不安分就分家打发出去,至於那个青霜院的,你不必將她当回事。”
黑暗中祁驍眼里翻涌著无尽的讥讽,冷冷道:“一个寡居之人,安分守己府中可给她养老,不老实就找机会找个姑子庙扔进去,左右有她的好去处。”
钟璃被祁驍这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震惊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著祁驍的侧脸,说:“你这么做,不怕旁人非议?”
就算祁驍是镇南王,干出这种分家驱人的事儿也得被天下人指责。
在世人都注重名声的时候,祁驍难道就一点都不在乎?
祁驍似嘲似讽地勾了勾唇,说:“阿璃,所谓的名声才是世上最作茧自缚的东西,我不需要那个。”
若不是顾忌镇南王府百年卫国的名声和所谓的责任,镇南王府嫡系一脉何至於走至如今这种地步?
祁驍闭上了眼睛压下眼中的暴躁,低声说:“府中內外皆以阿璃为尊,有人不敬,阿璃可直接出手处置,不必顾忌什么。”
就算有人想说什么,他也能在开口之前让那人永远地闭上嘴。
钟璃察觉到祁驍隱含怒意的情绪,瞳孔闪了闪,微妙地沉默了下来。
半晌后她无奈地嘆息了一声,安抚似的拍了拍祁驍的手背,低声说:“这些事我心里有分寸,你不用操心。”
“不早了,赶紧睡觉。”
祁驍闭著眼侧身將钟璃抱在怀里,用下巴蹭了蹭柔软的发心,没多久就缓缓睡了过去。
黑暗里,钟璃借著微弱的光线注视著祁驍在睡梦中也依旧紧锁的眉心,无声地抿紧了嘴唇。
回京后的祁驍像见了血的冷刃,四处锋利杀气纵横。
哪怕他在钟璃的面前竭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可钟璃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究竟是蚀心蛊的影响?
还是祁驍本性如此?
內心暴虐太过,祁驍又是手握重兵的权臣,说不得就会造下无辜血孽,届时必定是伤人伤己的下场。
钟璃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心想那所谓的南疆母蛊的找寻不可再耽搁了。
祁驍这种状態持续下去,迟早会出问题。
可那玩意儿又该从何处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