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不得不硬著头皮说:“夫人,主子爷特意交待了,说这都是您喜欢的菜色,您若是不嫌弃就尝尝奴婢的手艺。”
“您若是不满意,奴婢就下去重新给您做。”
钟璃要笑不笑地看著她手里端著的餐盘,靠在门框上说:“刘大夫的徒弟,紫云姑娘?”
紫云被钟璃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尷尬地说:“奴婢的確名唤紫云,出身王府暗卫,跟刘大夫习医已有五年,的確算得上是刘大夫的徒弟。”
钟璃皮笑肉不笑地呵了一声,也不接过紫云手中的餐盘,若有所思地说:“酒楼里的沈大娘跟你是一样的来路?”
紫云欲哭无泪地点头,说:“化名为沈大娘的人跟奴婢的確是同一辈的。”
“她真名唤作紫衣,王府中紫字辈的总共有四个大丫头,府中尚有两个,名唤紫纱和紫荆。”
看钟璃不说话了,紫云压抑著忐忑说:“夫人,您……”
钟璃冷冷地看著她,说:“別叫我夫人。”
她跟那个叫祁驍的骗子没一点干係。
紫云愣住了,尷尬得不行地说:“您是主子爷的髮妻,奴婢自当尊称。”
就跟看不出钟璃眼中的不悦似的,紫云大著胆子说:“不过您的话的確在理,按规矩奴婢该尊称您为王妃,唤作夫人是奴婢逾矩了,望王妃见谅。”
钟璃跟紫云接触不多,之前当真没想到,这位紫云姑娘竟然还是个如此能言善辩的。
倒真是生了一张巧嘴。
可惜的就是,她说的討巧之话,没一句是钟璃愿意听的。
钟璃面如冰霜,看也不看紫云一眼,抬手就要关门。
紫云急了,赶紧说:“王妃,您就算是心里有气,也不能不吃东西,您……”
钟璃手中突然寒光一闪,一道充斥著杀气的匕首稳准狠地插到了紫云耳边的门框上。
紫云的话戛然而止,吶吶地看著钟璃不敢说话。
这匕首若再往旁边偏上三分,紫云的耳朵必然就没了半截。
而钟璃的神情也告诉紫云,她没有在开玩笑。
只要紫云敢再多一句嘴,她就能当场削了紫云的耳朵。
钟璃將紫云眼中的惊骇尽收眼底,慢悠悠地將匕首从门框上拔了出来,轻飘飘地说:“紫云姑娘,我说了,我不是你说的夫人,也不认识你说的王妃。”
“至於你说的主子爷,我更是不认识了。”
“回去转告你们主子,不想把我惹急了,最好就识趣点將外边的人都撤了,否则……”
钟璃意味深长地停顿了片刻,漫不经心地说:“紫云姑娘既跟那叫做紫衣的关係不错,不妨去问问她,后背上的伤好不好受。”
“你若是不想与她一般,最好就闭上嘴,管好自己的手,別在我眼前晃悠。”
钟璃手中的匕首威胁意味十足地在紫云的眼前晃了晃。
寒光肆意杀气惊人。
紫云不由自主地紧闭双唇不敢吱声,额角也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钟璃很满意她的反应,呵了一声转身就將门关上了。
门板被她摔得砰的一声震天响,嚇得门外的紫云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钟璃住进这家客栈后,客栈里的人就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速度里都被夜林换成了自己人。
此刻楼下装作忙碌的眾人见王府中最有脸面的紫云姑娘都吃了鱉,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了,小心翼翼地低著头各自忙活。
夜林坐在大堂的一角,盯著紫云的方向幽幽地嘆气。
完了。
又一个將王妃彻底得罪了。
以后谁的日子都別想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