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阴差阳错出了岔子,如今真相大白,也到了拨乱反正的时候。”
“自今日起,钟璃与王爷桥归桥路归路,各行其是各自安好。”
钟璃缓缓后退,就跟没看到祁驍眼中令人窒息的绝望似的,对著他微微福身,神態恭谨。
“自此天各一方,钟璃恭祝王爷万事顺遂样样顺心,王爷保重。”
祁驍充衝上去不顾钟璃的抵抗强行將人抱在了怀里,低头在钟璃耳边低语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带著无声的恳求。
“阿璃別走。”
祁驍急促的呼吸,一声又一声地说:“你听我解释,留下好不好?”
“你留下別走,我什么都告诉你,我什么都听你的。”
“从此以后我……”
钟璃坚定又缓慢地推开了他,缓缓摇头。
“我不愿,也不想。”
若他仍旧是莫清曄,钟璃不介意跟他搭伙过一辈子。
可他不是。
莫清曄是村里的村夫。
祁驍是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
钟璃无心躋身权贵,也不敢相信此时祁驍口中的任何一句承诺。
骗她的话说了那么多,此时再说多少別的,又有何用?
钟璃的话音落下,祁驍就彻底僵在了原地,甚至连钟璃推开他都忘了反应。
他满脑子转悠著都是钟璃说的不愿。
她不愿意。
她不想留下。
钟璃最后深深地看了失魂落魄的祁驍一眼,下一刻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拔腿就走。
她的速度不快,却没有一个人敢追上去。
祁驍仿佛瞬间被人抽走了魂儿似的,表情空白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赵石山看得心里一阵著急,反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一脸的无所適从。
他看看恢復真名的祁驍又看看钟璃走远的方向,沉默了半晌后才无声嘆气。
他说:“早前我就跟王爷说过,钟璃看似性子温和,可內里坚韧最是刚强不过。”
“王爷说的谎太多了,如今再说什么,她只怕是都不会相信了。”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祁驍突然回头看向白朮,眉眼间都是掩饰不住的暴虐疯狂。
他的声音沉得仿佛浸了冰渣,一字一句中蕴含的杀意让人心惊不已。
“不会说话我不介意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
白朮气结,冷笑道:“冲我撒气算什么能耐?王爷有本事就衝上去將人留下来!”
祁驍的神色实在难看,看起来就像下一秒就会將白朮的脑袋从脖子上拍下来似的让人生惧。
白朮的小廝缩著脖子拽了拽白朮的袖子,示意他冷静一点別找死。
白朮却甩开了小廝的手,没好气地说:“既是留不住,那便是自作自受,王爷有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活该!”
白朮的小廝越听越觉得不妙,无视了白朮溢於言表的不满,赶紧手脚並用地捂住了白朮的嘴,將他强行往竹楼里拽。
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会儿跟隨时都有可能发疯的疯子计较口头得失,除了让小命岌岌可危之外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