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一应所需,皆由我的贴身婢女,桃儿置办。”
“一年以来,你是唯一的入幕之宾,旁人从未见过我。”
“而我不喜閒谈书寓內风流韵事,桃儿知道我的性情,也从不多嘴讲述。”
“因此在京城连环案发生时,满城轰动,我却一无所知。”
“直到比丘庵灭门案当夜,我感应到书寓下有战斗波动,这才前来查探。”
“我见到一个比丘庵的小师傅,虽是佛门中人,但昏迷之中,却有道门的水系神通护体,呈现龙王异象,逼退一群怪物,护住了上百名女子。”
“而此时这三个大坑,在当时却是一口三足两耳大鼎,大坑正是鼎足留下的痕跡。”
“我以神识查探大鼎,却发现此鼎看似只有密室这么大,实则却广大无边。”
“我的神识越接近,越感觉此鼎顶天立地。就像是掉进饕餮袋內,周围空间被无限扩充了一般。”
“我自是见宝心喜,想要查探究竟,可那大鼎碰到比丘庵小师傅的龙王异象,却像是受了刺激,竟缓缓缩小,最终凭空消失。”
“我怀疑此鼎,是被那比丘庵的小师傅收取了。但她毕竟挡在怪物面前,护住了上百名女子。我不知她底细,也不忍伤她,就没有进一步查探。”
“而我寄身书寓內,带著乐师传承,本就是隱秘,也不敢暴露修为。见到那些女子已经无碍,我也回了书寓,没对外人提及此事。”
“我旁敲侧击后,了解到京城连环灭门案,知道事关重大,於是连夜回了左府,向左尚书提及此事,希望通过他给崔光远线索,儘早破案。”
“左尚书连夜去了大理寺,想说明情况,却得知陆公下令,责令崔光远儘快破案。”
“左尚书为此,临时改了主意,决定拖延一日。想先等崔光远被陆公问责,交出大理寺权利后,再向陆公匯报此事。”
“而次日,你就以死囚身份,找出密室,破获了此案。左尚书计划落空,也没再提此事。”
说完,左然又轻轻吐了口气,似乎也卸下了一块心中大石。
她捅了捅沉思的秦征,直言正色:“我以上所述,你皆可请司天监的望气术相助,与我的婢女桃儿,左府中人,甚至左尚书对质。”
秦征摆了摆手,重新整理思绪。
左然所述,合情合理。
当然还是得按规矩,让守夜人前去左府对质,以防疏漏。
而通过左然也能再次佐证,案发当夜,的確是小尼姑神通爆发,救下眾女。
不过此行真正收穫,却是得知了那三个大坑的真相,也就是镇压怪物的物件。
一口大不可量的,自带空间神通的,三足两耳大鼎!
如今这口大鼎,疑似在小尼姑身上,尚需確认。
秦征斟酌了下,又疑惑道:“书寓內高手眾多,地下的战斗波动,其他人没有感应吗?”
左然摇头:“我本就强於神识,但也只是稍有感应。书寓內其他人的修为,皆在八品上下,不会感应到。”
她想了想,进一步解释道:“以我的神识,即便是杨凤青进入书寓,我也能立刻感应。除非书寓內隱藏了远强於杨凤青的高手,那我不得而知。”
秦征沉吟片刻,寻找有没有隱藏的高手,可以交给守夜人。
不过真正关键,还是確切的线索。
当即,秦征又急切问道:“你还记得那口大鼎的样式吧,儘可能把它画下来,越详细越好!”
左然含笑点头:“琴棋书画,我自然也有所涉猎。除了那口大鼎上的古怪纹路,涉及神通符文,我无法理解以外,其它皆可復原。”
秦征心头一喜,迅速整理思路,確认下一步计划。
其一,守夜人出面,请司天监高手,去左府对质,確认左然所述无误。
其二,守夜人搜寻书寓,確认有没有隱藏的高手。
其三,询问书寓內,每日一换的婢女来源。
其四,通过伏杀我的女子和土行孙,找出她们背后的朝廷大员。
其五,等那个昏迷的活口醒来,悄悄带回去对质。
其六,想办法靠近小尼姑,確认那口大鼎去向。
其七,以左然画出的大鼎式样,通过司天监收录的法宝图录,找出其根源出处。之后尝试顺藤摸瓜,进一步接近密室真相。
秦徵收敛心神,又拍了拍怀中美人,乐呵呵道:“好,那你再以法家神通,送我们回去吧!你先画好大鼎式样,我也需要先安排一番。”
当即,他就感觉到,怀中美人的气息一变。
只是这一次,左然威严神圣的气息中,却又带了一股令人敬畏的气质。
左然娇躯嫵媚,剑眉凤目却凛然不可侵犯,在那令人敬畏的气息中,一声娇喝:“秦郎,你学妹伤势未好,你当如何?她伤势好了,你又当如何?”
我去去,你个小妖精,你竟然又算计我!
我竟然忘了,你不仅会法家的吹牛逼大法,还会儒家问心!
秦征脑中一阵混乱,好像进入了一种莫名状態,明明知道是在被儒家问心,思绪却不受控制,顺著对方问话,想起內心最深处的想法,並且还不吐不快。
当即,秦征坦然道:“学妹伤势未好,我得照顾她。学妹伤势好了,她要把我吊起来打……”
说完,他浑身舒服了,却也呆滯了。
你个小妖精,你干嘛不问我原因!
我是因为欺负了学妹,才要先给她解气,方便跟她同居啊……
左然却也小嘴微张,目光复杂:“秦郎,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难怪人家用尽心计,你都无动於衷,原来你是喜欢被吊起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