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征苦思冥想,可就在这时,教坊司的天空,忽然一阵劲风呼啸,异常刺耳。
一口金色的大棺材,浩浩荡荡,猛地撞开云层,破空而来。
金光灿璨之中,金棺裹胁著劲风,带著迫人心神的阴影,当空坠落。
如同一座大山,笼罩著教坊司內眾人,势不可当,避无可避!
秦征不由自主,就已手握拳印,屈膝蓄力,想要衝上前砸上一拳。
隨即,他猛地醒悟,我特么又不是粗鄙武夫,干嘛要去硬接?
他又瞬间张开双臂,看著金棺下坠的趋势,將一群小尼姑挡在身后,像母鸡护小鸡一般,急速向外围撤离。
但他身后,却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诵经声:“心若有住,则为非住,应所住而生其心。”
清脆的诵经声越来越响,浩浩煌煌,似乎有神力加持,响彻天地,振聋发聵。
诵经声在空中激盪,撞上金棺,声浪次第震盪,如有大手托在金棺下方,在减缓它下坠的趋势。
秦征心中一动,佛门戒者的力量?
现在是以佛法告诉金棺,放下执著,得大快乐。
这时,贺六猛地一振臂,身上顿时有大量小黄豆飞起,却个个如人一般,笔直激射向空中金棺,在棺底撞得噹噹作响。
须臾之间,无数小黄豆在空中砸碎,残屑漫天,却又让金棺的下坠趋势一缓。
秦征不禁重新看了看贺六,墨家偃师,撒豆成兵?
这些豆兵威力不足,显然无法与武夫近身搏杀,但如果用於侦查,暗杀,群攻等等,却能另有奇效,远非武夫可比。
金棺还在坠落,笼罩在下方的阴影越来越大,碧波苑內室的屋门,陡然炸开。
谢青鸞青袖飘飘,裙摆招摇,如神女一般踏空迎上,一声叱吒,顿时眼繚乱的法宝铺天盖地,直接向金棺撞了过去。
一个小药杵敲在金棺侧面,像是敲木鱼一般,鐺鐺鐺敲得直响,敲得金棺向一旁摇摇晃晃。
一个小锄头撬在金棺底部,像是刨地一般,刨出了残影,也助涨著小药杵的威势,將金棺刨得里倒歪斜。
另有小玉釵,小铃鐺,小吊坠,小手环等等,全部在金棺上带著残影舞动,叮叮噹噹。
终於,谢青鸞手腕一甩,口中一声娇斥:“束!”
一道红绳衝出,直接捆缚住金棺,在金棺下坠的威势几乎被耗光后,一举將它掀到了碧波苑外。
金棺在地上连连滚了十几圈,盪起一阵尘土,终於老老实实不动了。
一群小娘子盯著谢青鸞直出神,简直就要纳头就拜。
小尼姑们和贺六,也都看著谢青鸞从容收取法宝,敬佩不已。
秦征却不以为意,氪金可耻,这些零零碎碎的小零件,我秦柯南早就尝过两次了。
而且她当著你们的面,还没放出她的腰带,和头顶的大钟呢!
谢青鸞傲娇的昂著下巴,欣然享受眾人的崇拜,隨即看向秦征,清清淡淡道:“秦校尉,本官又救了你一命!”
秦校尉……行吧,总比討厌鬼好听。
秦征知道她又想吹牛,没搭茬,只是看著那莫名而来的金棺,轻哼一声:“什么笼罩全京的风水大阵,除了灭火,还能有什么用!”
“你……你不学无术,对我司天监的阵法一无所知!”
谢青鸞想好的吹牛言辞被憋了回去,当即气鼓鼓道:“这是有人故意暗算,根本没改变教坊司的风水格局,你看不出来吗!”
秦征看著这口超大號金棺,感觉足有十几个正常棺材大,纯金打造,金光耀眼。
这是左家暗算我,还是灭门案的幕后之人出手?
只能是左家,那个幕后之人就算暗杀,也不至於送我这么大一口金棺材。
这特么的,想直接拿钱砸死我?
这时,贺六脚下又衝出一堆黄豆,如无数个小人一般,爬上金棺,忙忙碌碌,交头接耳,在金棺上很是热闹。
少卿,贺六沉著脸道:“大人,足有黄金三万斤,合三十万两白银,正巧与左家赔偿我教坊司的银两相仿,必是他左家所为!”
他想著秦征还让他去左家要钱,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这下金棺自己飞来了,应该不用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