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落衡起床后,就去了內务府。
她回来时。
薛皇后也已经起身,平章正伺候她漱口。
“娘娘,奴婢去了內务府,叫內务府的管事调取选秀时记录的,新人入宫时所携带衣物的册子。”
落衡直接回稟道,“可等管事的將那册子翻出来一看。
“却发现,唯独记录新人入宫时所携带之物的那几页,被老鼠给啃了。”
此言一出。
薛皇后漱口的动作一顿。
她眉头拧著,看向落衡。
落衡表情带著几分凝重。
薛皇后缓缓收回视线,而后吐了口中的水。
才说:“你瞧清楚了,当真是被老鼠给啃了?
落衡点点头。
“奴婢仔细查看过了,的確是被老鼠的牙齿给啃掉的痕跡。”
她说。
薛皇后又净了手。
待坐在梳妆檯前,才又接著问:“……是全都被啃了?可有余下的?”
落衡闻言,仔细想了想。
“有。”
她说,“有一页上,写了杨嬪所携带之物,那上头並没有那样一条斗篷。”
薛皇后听完,若有所思。
半晌。
冷笑了声。
“不可能这么巧,唯独她乾乾净净?怕不是障眼法。”
“娘娘,可要奴婢私底下再去查问,斗篷是谁带的?兴许是有人借给杨嬪也不一定。”
落衡又问。
薛皇后摇了摇头。
“不必如此麻烦,宫中人多眼杂,很容易打草惊蛇。”
她想了想,“派人去宫外悄悄打听一下吧!田才人不是说了?
“斗篷是浮光锦的料子。
“浮光锦可是贡品。
“能用得起的人家,可不多!”
落衡听后,仔细一想。
隨后点了点头:“奴婢明白,奴婢这就派人去办。”
……
杨婕妤的死,叫后宫一时也变得死气沉沉。
几日后。
杨婕妤的丧事办完。
云雾站在人群中,瞧见太后就好似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一般。
她不由一时心生感慨。
太后待杨婕妤,竟是真的有著几分真心的。
为何当年,唯独对帝王那样狠心绝情呢?
帝王可是她亲生的啊……
都说虎毒不食子。
可太后为了自己养大的三皇子,却是真真切切的,曾经选择要送当时只有五岁的帝王去死。
若不是帝王命大。
如今坐在皇位上的,还真说不好会是谁。
转眼间,又到了深秋。
天气一日日冷了下来。
帝王一直未曾入过后宫。
这期间,薛皇后一直在调查杨家的事,还有孟家的事。
田才人被禁足。
宫中几乎已经认定了,田才人是凶手。
然而就在这时候。
这一日早上请安时。
薛皇后却突然下令,命人去请田才人。
“本宫已经查清楚了,田才人並非真凶。
“真凶另有他人。”
薛皇后此言一出。
妃嬪们都一脸诧异之色。
杨嬪坐在那里,眼皮跳了跳。
她下意识地看向云雾。
却见她依旧是捧著茶,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模样,安静地喝著茶。
杨嬪顿时心中微嘲。
……她倒是清閒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