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如今仍在搜寻玉环的下落。
“臣妾以为,她要么是逃出宫了,要么是已经被杀了。”
陆尧听著,点了点头。
“所以,这又怎么会是一场意外呢?朕不相信杨舒会与男子私会,甚至做出这等苟且之事。
“真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文章。”
他语气篤定。
云雾眼眸闪了闪。
帝王,还真是敏锐啊。
这里面当然有文章。
但她只会让他看到,她想让他看到的那一面。
“臣妾会辅助皇后娘娘,查出事情的真相,还杨婕妤一个清白的。”
此时,云雾如此说道。
二人就这样在院子里散著步,说著话。
陆尧心里的闷气,说出来,也就好了许多。
自始至终。
偏殿住著的江贵人,都丝毫未露面,就像是不知道帝王就在外头似的。
不止她没有露头。
就是綺春殿的一眾奴才们,也都被她约束在殿內,不准到帝王面前显眼。
陆尧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这偏殿住著的是江贵人吧?”
他说,“倒是个懂事的,和过去的江才人全然不同。”
陆尧心里清楚。
此时换成任何一个別的妃嬪,都未必能忍得住从始至终不出现打搅他们二人。
譬如过去那个江才人。
只怕要想尽法子地往他跟前凑,根本不会顾及云雾的心情。
“江贵人出身二房,江才人则是大房的人,大房和二房不同,她们二人的性情自然也截然相反。”
云雾微微一笑,如此评价道。
“哦?朕听著,你对这江贵人,和江家二房,也是评价颇高啊。”
陆尧挑了挑眉,“朕记得前些日子,你舅舅还举荐了江贵人的父亲江砚,去户部任职。
“这江砚一介商人,可並未考取过功名,也不知你舅舅这个进士出身,是如何瞧得中他的。”
云雾听著这话,面上並没有什么特別的变化。
只说:“舅舅是一个做实事的人。
“他推举江砚,想必也是听闻此人有才,又符合他的做事风格,才会破格举荐的。
“皇上说这江砚过去是商人,商人重视实际的利益,或许在这一点上,他的做事风格,恰好符合舅舅的心意。
“户部掌管天下钱粮。
“总归都是为朝廷做事,也不是舅舅的私心使然。”
陆尧听著云雾这样说,刚刚挑起的眉毛,又突地拧了起来。
他捏了捏云雾的手指。
“不知为何,朕忽然有些不喜欢听你这样夸別人。”
帝王语气突然变得有些霸道。
云雾神色讶然。
半晌,反应过来。
“皇上莫不是在吃醋?”
她说。
“吃醋?”
陆尧当即否认,“朕从不吃醋。”
“吃饺子时,也一点都不吃吗?”
云雾故意这样抬槓,却是把这个话题给揭了过去。
这晚,帝王並未留宿。
杨婕妤刚死。
二人心里都装著事,也都没那个心情。
陆尧又陪著云雾在殿內下了局棋,就回了养心殿处理朝政上的事情。
而几乎他前脚刚走。
后脚,薛皇后就派了人过来,请她去一趟永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