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害別人。
可这也不代表,事儿都蹦到她脸上了,她还无动於衷,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不是没有脾气。
只是脾气被她那个爹爹给压了下去罢了。
她不发威。
不代表她就是个病猫。
洛昭仪叫茶墨给她沏了杯美容养顏的普洱。
一边喝著。
一边等著温常在磨磨蹭蹭的,起了身,到了她这永和宫的主殿福熙殿。
除了温常在,住在东边羽彰殿的薛答应,也是这次选秀入宫的新人……一併被她命人召了过来。
“这么晚了,不知昭仪娘娘传唤嬪妾,可是有什么要事?”
温常在来了以后,一边打著哈欠,一边蹙著眉毛,声音有些发冷地问道。
像是已经睡著,却被人吵醒。
说不得是因为有些起床气,还是心里对洛昭仪这个平日里並不怎么得宠的主位娘娘,並没有几分服气在意。
反观同样夜里被叫起的薛答应,却是神態恭敬,寡言少语地站在那里,安静等著主位娘娘发话。
洛昭仪瞧著温常在这副轻慢的样子,就冷笑了几分。
“也没什么特別的事,只是已经入了夏。”
洛昭仪手里捧著已经喝了一半的普洱,黑白分明的眼珠动了动。
话儿从口中,颇为迂迴地道了出来,“想到该做夏衫,恰好我这里有几匹古香缎的衣料,想著送给你们两个,做几身夏衫。”
说著。
她摆了摆手。
茶朱仍是苦著一张脸,有些不大情愿地和另一个宫女,一人捧了两匹布料,分別送到温常在和薛答应面前。
温常在瞧见这料子,眼皮不由一跳,人也清醒了许多。
面上那心虚之色,更是一闪而过。
薛答应则颇有些不解。
看一眼衣料,又望向洛昭仪,似乎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送衣料。
即便入夏要做夏衫,她们也是有著自己的份例。
此事自然有內务府和尚衣局操持。
就算洛昭仪是她们二人的主位娘娘,也根本无需做这样的事。
洛昭仪將二人这不同的反应,看在眼里。
已然明白。
今日的风波,跟温常在脱不开干係。
只是没想到,这温常在和林美人才刚入宫没多久,竟然已暗中结盟,要对付她。
洛昭仪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为何要害她。
害了她,將她拉下来,对这二人有何好处?
她除了一个多年熬出来的位分,身上的宠爱並不多,整日更是装聋作哑,与人无爭,怎么就碍著別人的眼了?
洛昭仪想了一圈,也没想明白。
索性不想了。
今日云雾替她出头,一定是早就精明地看出了林美人设局的目的,所以才费尽心机地替她洗脱了嫌疑。
既然云雾已经把事情做了,那她就不用再费这个脑子。
只需要——立威。
“怎么不收下?可是不喜欢?”
此时,洛昭仪见温常在与薛答应都一时无动於衷,不禁笑著开口问了句。
“嬪妾,多谢昭仪娘娘恩赏。”
闻言,薛答应立即乖顺地应下,双手接过衣料。
温常在却似是因为心虚,只推脱掉:“嬪妾不缺衣料,娘娘的这份心意,嬪妾心领了……还请娘娘收回。”
竟是不肯收下,要找藉口推脱掉。
洛昭仪知道她害怕什么。
不就是怕她在这衣料里动手脚,伺机报復吗?
“怎么?莫非温常在是瞧不起本宫?”
洛昭仪说著,將手里的茶碗,往一旁的小几上重重一放。
瓷器碰撞的清脆响动,记得温常在浑身一个激灵。
“嬪妾不敢。”
她连忙答道,“只是,嬪妾无功不受禄,自问没有资格接受这样好的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