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了,卫嬋可是给他戴了绿帽子的呀!
戚修玉按捺住眼中的阴鷙,神色不明地问她:“瑞王府呢?瑞王府竟看你沦落至此?”
卫嬋冷冷一笑,难堪道:“与你何干?你休弃我之时,不就是想要这般结果吗?”
作为洗脚婢,她是不能对恩客这般的,可卫嬋实在忍不住,毕竟以前是戚修玉攀附她,是她高高在上,而他弯著腰低著头求她。
可如今,她竟沦落到给他和其他女人洗脚!
戚修玉见状,便知瑞王府也放弃了卫嬋。
他神色一变,眼中陡然漫过一丝狠毒,紧接著一脚朝卫嬋踹去。
“贱人,你有今日,全是自己活该!”
卫嬋痛得捂住肚子,狠狠地盯著他,声音尖锐道:“是你先对不起我,我那样金贵,下嫁於你,你却不將我当一回事,更令我独守空闺。我日日饮酒,不过是为了忘掉你对我的冷漠,才被贼人钻了空子,可你却並不信我,我对你这些年的爱慕,真是全都餵了狗肚子!”
她满肚子哀怨,还想倾泻,可戚修玉却冷哼一声,抓起她就是一巴掌。
“贱婢,现在我是什么位置,你又是什么位置?睁开眼瞧瞧,你如今只配给我洗脚!”
说完,戚修玉就过去打开门,朝著外面吼道:“將这洗脚婢给爷带走,看著她就脏爷的眼睛!”
恩客发了火,外头候著的姑娘们只好赶紧进来,將卫嬋拖走。
卫嬋被那一巴掌扇得牙都鬆动了,她恨恨吐出一口血水,却被身旁的姑娘骂道:“你这小蹄子,洗脚都洗不好,惹怒了客人,妈妈饶不了你!你別洗了,先帮我在屋內打杂。”
说话的姑娘是个类似管事的地位,她將卫嬋重新安排去了打杂。卫嬋一瘸一拐地拖著被踹红的肚子,面色麻木地走到了打杂的地方。
这楼里的人都知道她,因此对她冷嘲热讽、並不关照,到了第二日,更是將所有的粗活都甩给了她,卫嬋忙得连跳楼的功夫都没有。
倒酒,切水果,泡茶,所有的事,全都该她一个人做,做不好便是一顿打骂。
她好不容易得空喘气,这时,门外又来了新的活。
“戚二爷房內的酒用完了,再装一壶新的来。”
卫嬋隱约听到门外有人吩咐,过了一会儿,杂事房的婆子就进来,颐指气使地指挥著她:“去泡两壶上好的酒来,快些。”
卫嬋麻木地拿起酒壶,往里面灌酒,就在她准备將酒壶端给婆子时,突然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放在角落里的那一叠药包上。
暖香阁是楼,做的是皮肉生意,既然做皮肉生意,必然会用些下三烂的东西。
这药包里面装的是催情媚药,遇水则溶,遇火则燃,无论是倒入酒中、亦或是当做香料点燃,都有奇效。
她想起戚修玉那孱弱的身子,暗暗咬了咬牙。
听说这几日,戚修玉要的助兴药也不少,方才她给他洗脚时,分明看见他脸上一片乌青,整个人都是一副快要被掏空的模样。
想了想,卫嬋冷笑一声,走过去拿了两个药包,就將里面的药粉全部倒入了酒壶中。
原本这倒入酒壶的量只该有半包,她一下子倒入了两包,也不知这喝了酒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倒完药后,婆子便来催促了:“还没好吗?贱胚子干什么都慢慢吞吞的,手脚再这样慢,我便同妈妈去说,將你赶走算了。”
卫嬋忍著屈辱,赶紧將酒壶递上去。
酒壶一路送至房中,戚修玉穿戴整齐,见新的酒来了,想了想,便將酒装到了一个葫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