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她收拾好后来到棲海院,戚縉山已理完事务,正持书卷等她。
“夫君,饿不饿?”
谢明月娉婷而入,肩上披著他赠的薄氅,雪白的绣羽一根根垂在边缘,似不胜寒的仙子。
戚縉山看她的手,空荡荡的,並未拎食盒,不知她这话是何意。
他夜里不进东西,她是知晓的。
“怎么?”
不知谢明月心底又盘算著什么坏心思,他淡笑著放下书卷,朝她伸手。
烛光朦朧,衬得她神色繾綣,如同画中仙。
谢明月的目光落到他们相叠的手上,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不轻不重地攥著她的,在这夜里显出三分旖旎。
下人们都识趣地留在屋外,她站在那里轻抿嘴唇,神色有些踌躇。
戚縉山察觉出来了,凝神望她片刻,手上略一使劲,便將人轻轻拽进了怀中。
臂弯之下,能感觉出女子起伏的曲线,贴著一层薄薄绸氅。
“怎么穿得这样少?当心著凉。”
他眸色幽深,动作越发轻缓,似若有若无的撩拨。
谢明月红了耳尖,声音也娇出半分。
“夫君……”
其实她听到永嘉有孕,不是没有想法。
她的身子也调理好了,寒玉毒也被解了,戚縉山又索取得勤,怎么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呢?
谢明月担忧是自己的底子不行,不免有些隱隱忧患。
她坐在戚縉山的腿上,一截腿悬空,软底的鞋子便从脚上落下,露出未穿衾袜,白生生的脚来。
戚縉山瞧见了,气息越发深重,突然將她抱起来,绕进了书房屏风之后。
那里放著一张小榻,原是供他看书累时休憩的,此时他抱著怀中人坐上去,谢明月的脚正好踩在扶手上,將软垫踩出一个凹。
“不是问我饿不饿吗?”
像是没察觉到两人之间交缠的气息,戚縉山面色如常地看著她。
“夫人是否饿了?我命人去小厨房端碗麵条来。”
“不要!”
谢明月抿了抿嘴,眼中摇曳烛光。
气他此时反倒木訥如木头。
她攥住戚縉山的胳膊,復而缩回手,一点点解开身前薄氅的系带。
上好的月光绸在光下闪著点点珠光,隨著谢明月胸前的细带被拉开,戚縉山的呼吸陡然沉重了一瞬。
她的薄氅下竟只穿著一层薄透的寢裙。
“这是什么?”
戚縉山嗓音喑哑,伸手去捻那薄薄的料子。
这是他差人送去琼华院的,他记得。
是南国进贡的料子,斛珠难求。
“是纱料啊。”
谢明月有些呆愣地看著他。
怎么感觉今夜的戚縉山有些傻?
隨即她看到他越发扩大的嘴角笑意,顿时恼了。
“你在逗我玩?”
她的拳头马上就要落下,戚縉山笑著伸手包住,將她按到怀中,在嘴边印下一点浅吻。
“夫人这是怎么了。”
他压著谢明月,炙热呼吸急促地打在她的侧颊,谢明月方才察觉到他对她急迫的渴求。
同他波澜不惊的脸色大相逕庭。
这人惯会装得风平浪静!
“没什么。”
谢明月红著耳尖要抽身,却被压製得紧。
“撩拨了就想跑?”
戚縉山紧紧盯著她,目光灼热。
“谁、谁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