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雪银,就这么没了。
蔡大师目光一扫,这才轻哼一声,將匣子收来,放到一旁的桌上。
接下来,他的话令顾家眾人目眥欲裂。
“邪祟与你们所有人都渊源颇深啊,屋里那个尤甚,可你们的头上……”
“嘖嘖。”
蔡大师摇了摇头,嘆了口气。
“长此以往,恐怕各个都同里头那个一样。”
他指了指房內的刘氏。
这口气嘆在了顾家人的心上,恨不得將他们吹得立即晕厥。
大师嘆什么气?莫非他们头上……
顾寧胆子小一些,腿一软,立刻瘫软在了婆子丫鬟的搀扶下。
顾峰勉强护著妹妹,可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又未做什么,为何祖父和大舅会找他们……
顾三老爷和顾二老爷坚强一些,勉强支撑道:“还请大师救我们!”
“救人可以,”蔡大师摇头晃脑,“一人五百两,还有,待会我要你们做什么,你们都不许反抗,否则,便是心不诚,若给了邪祟偷藏上身的机会,那便是玉皇大帝来了,也救不了了。”
一人五百两!
他们几人,加上养病的冯氏与顾顺,岂不是三千两了?
“这也太多了。”
顾三老爷抱怨了一句,见蔡大师面色微变,立刻諂媚道:“蔡大师,我马上命人拿来。”
该死,等到这事了结,他非得找机会,让人將这天师的老巢端了,把那银子都要回来!
“可。”
蔡大师这才正眼瞧他。
三房二房忍痛凑了三千两交给蔡大师,谢明月透过树叶缝隙,看著这一幕,头釵都快笑掉了。
“有这么好笑?”
戚縉山在背后环著她,吐息打在细嫩的后颈。
谢明月缩了缩脖子。
“这么多银钱,狠狠捞了他们一笔,能不高兴嘛。”
她真是觉得戚縉山这个主意妙绝,不仅得了一笔横財,还能狠狠整治一番顾家人,最后从刘氏口中掏出真相,简直是一石三鸟。
“看来我给夫人的铺面银钱,还不够多,区区三千两,就能博得夫人一笑。”
戚縉山的嗓音暗沉下来,谢明月眉心一跳,连忙侧过脸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夫君说什么呢,我分明是因为看顾家人吃瘪了才笑。”
三千两银子不少了,但戚縉山从未短著她,如今她名下好些铺面,一年进项不少。
戚縉山不过是逗她玩,被她亲了一口,心底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立马將人抱回府中。
不过下面院中,蔡大师开始发力了,谢明月看得目不转睛,津津有味,他也只能耐心作陪。
放好银子,蔡大师掏出一叠黄纸符。
“今日先驱邪,从內而外都要乾乾净净,洗濯污秽,稍后在下为各位做壶符水,每人都要服用,方能从根基驱邪。”
“啊?符水?太脏了吧?”
符水不就是灰水吗?顾寧捏著鼻子,嫌弃地看著那叠黄纸符。
蔡大师闻言沉下脸。
“可以不喝,若邪祟未祛,在下概不负责。”
闻言,顾寧狠狠打了个冷战。
顾二老爷已先她一步开口呵斥:“你那五百两银钱,我已给了大师,若祛不掉邪祟,你也不必在家中待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