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啊,这戚大夫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一旦遇事,居然跑得这么快。
官兵身上穿著软甲,挎著官刀,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追。
元白和梧桐也带著家丁在后头,谁也没想到,夫人居然就这么跑啦!
“夫人、夫人何时这般强健了。”
身后的婆子年纪大了,追不动,停下来扶著胸口喘气。
元白呵呵一笑:“夫人可是每日早晚都要打一遍五禽戏,还要踢腿几百遍的,身子骨比坐在房中不动弹的夫人小姐们可要好上不少。”
而且,还有苟圣手的汤药滋补呢!
谢明月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看著远处渐渐舔舐著房顶的火舌,她忍住胸口传出的铁锈味儿,一口气逆著人流跑到了前面。
只见一群官兵护著戚縉山,正在熊熊燃烧的屋前站著。
而一名贼眉鼠眼的男人正抱著嚎啕不止的戚若枫,在浓浓的黑烟中嘶吼。
“狗官!你给老子偿命,老子就將这小兔崽子给你!”
他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裳,刀刃在戚若枫细嫩的脖颈上割出了一道道伤痕,鲜血蜿蜒向下,染红了孩童胸前的长命锁。
谢明月狠狠喘了一口气,用腰带將口鼻捂上,跑到前方。
官兵们听到异动,纷纷回头:“什么人!官府办事,閒杂人等退下!”
“夫君!”
谢明月上气不接下气地喊了一声,抚著腰狠狠吐息。
戚縉山耳朵一动,陡然回身,待看见她后,眸子里闪过一抹戾色,快速大步走来。
“夫人?”他挥退官兵们的架势,走到谢明月面前,难以置信,“你怎么不在外面……”
“你该知道,我想见你,没人拦得住。”
谢明月抬起头,眼神亮晶晶地看著他。
“狗官!拿命来!”
这时,张力又是一声大吼,被浓烟逼得往前走了两步,恶狠狠地瞪著谢明月:“这个娘们是谁?”
看上去细皮嫩肉的,身上也是穿金戴银……
张力打量著谢明月,脸色突然狠狠一变:“你也是戚家的人是不是!你们把我的婆娘逼死了,害得我儿子没了娘,我要你们的命!”
谢明月看了戚縉山一眼,低声道:“现在如何了?”
官兵们来了这么多,不可能制不住一个泼皮无赖,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戚縉山另有打算。
戚縉山颳了刮她脸上不知何时蹭上的一块菸灰,温柔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別担心,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他的目光瞥著张力与戚若枫,冷若冰霜。
张力叫囂著偿命,其实不过是为了要钱,他劫持戚若枫劫持了这么久,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明显不是真的要杀人。
就算张力起了杀心,远处埋伏的弓弩手也能瞬间令他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