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城內的舆论还在持续醱酵!
那些处於暗中观望状態的世家谁也没想到,临王府似乎真要將陈家给逼上绝路。
原本都以为这只是临王府借陈俊儒一事,对陈家的一次敲打。
既然是敲打,自然是点到即止。
谁也没认为,临王府会动真格!
毕竟陈家在临江城有著不小的势力,在世家中也有著不小的影响力。更甚者,陈家与临王府昔日关係不差,虽说这两年有了一些矛盾衝突,但还远没有到剑拔弩张的地步。
因此,在很多人看来,陈家这次只是成为了临王府打的那只出头鸟!
但毕竟身为大世家,临王府也总不会真的彻底撕破脸皮吧?陈家代表的可不只是陈家,还有他背后所属攀附的一系列家族势力,临王府与陈家翻脸,无异於是跟陈家身后的这些世家都翻脸。
正常情况下,临王府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可谁也没想到,原本以为只是一次敲打警告,但最终情况出乎了所有人意料。
插手官衙事务,抓捕堂堂知府,同时,还將前些日子早已结案的陈俊儒一案重新翻出,重审!
关於陈俊儒这个案子,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问题。甚至对於那些世家来说,早已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死的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平民,到底是不是陈俊儒杀的,其实並不重要。
杀了便杀了!
只要无人提及,此事就早已结束。
但临王府突然將这件案子重审,甚至还要光明正大的重审。
目的不言而喻!
这案子哪里能经得起审?
想都不用想,一旦重审,陈俊儒必定逃脱不了干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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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临王府此举,也无异於告诉了所有人——他们来真的!
陈俊儒毕竟是陈宏生独子,把他往死里逼,就是在將陈宏生往死路上逼。
此举无异於很衝动,跟陈家撕破脸皮,也绝非那位临王爷会做出来的事情。
这一切,恐怕都是那位临王世子的手笔!
如此一来,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那位临王世子名声本就一般,在大多数人眼里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紈絝世子。即便此子藏拙,但他一个年轻人,又岂会有多深的心机?
与陈家撕破脸,也恰好证明了此子无能!
但偏偏,没有人阻止他这么做。
整个临王府都任由著他如此折腾胡闹。
而这一方面,也似乎在向外界传递著一个极其重要的消息情报……临王爷,恐怕身体真的出了大变故!
否则,有他在,岂会任由这临王世子如此胡来?
……
陈府。
气氛沉闷。
仿佛笼罩著一层阴影。
这些天,陈家在临江城的名声一落千丈。
有了孙源妻子许香莲这个人证,指证陈俊儒强掳良家妇女,非法囚禁。证据確凿,陈家即便是想反驳也毫无办法!
加上陈俊儒自首的口供,承认了他派人失手將孙源打死的犯罪事实。
同时,在陈俊儒交代后,林江年便派人马不停蹄前去將那早已被陈家买通杀人后离开临江城的几个僕从抓回来。
如此一来,当证据逐渐完整,陈俊儒强抢民女,失手杀人,加上贿赂官府,与知府勾结……这一桩桩的罪名成立。
等待他的,即便不死也得脱层皮,足够让他老底坐穿。
更重要的是,明面上这些罪名全在陈俊儒身上。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衝著陈家去的。
陈俊儒一个紈絝子弟,仅凭他如何有资格能与知府勾结?
这背后,怎么可能没有陈家的运作?
更重要的是……眼下的问题在於,陈家救不救陈俊儒?
不救,陈俊儒罪名成立,数罪併罚,他的下场不言而喻。
可要救,陈家势必会陷入被动处境。如今临江城的百姓都在观望此案。陈家一旦插手,到时候会引发的连锁反应。
难以想像!
甚至极有可能引发民愤,造成难以控制的局面。
陈府。
“砰!”
陈宏生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面色铁青,一言不发。
整个大厅內,气氛肃然。
大厅內,除了陈宏生身边的那位管家外,还聚集著陈家几位前辈老者,以及来自临江城其他几个世家的身影。
这些家族与陈家交好,来往密切,有著深度利益绑定的关係。今日来此,也是为了陈俊儒一事。
“宏生,你要冷静,以大局为重啊!”
陈家一位老者看向陈宏生,语重心长劝道:“如今俊儒深陷泥潭,早已引起民间百姓怨愤。这时你再插手,无异於是將陈家拖入泥潭,得不偿失啊!”
这位老者一开口,其余的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陈兄你这个时候可不能衝动,临王府这明摆著挖坑等著你跳,你可不能中计!”
“此事应当从长计议,万不可为了眼前利益,而不顾大局啊!”
“对啊,陈兄你冷静別衝动……”
四周眾人议论纷纷,皆是劝諫陈宏生不要衝动。
他们自然能看出那位临王世子的目的,无论是大张旗鼓的接手官衙,亦或者是重审陈俊儒一案,全都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
陈宏生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扫视大厅內的眾人,目光深邃。
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对陈家如今最好的打算,就是放弃那个逆子,撇清跟那个逆子的一切关係。如此一来,不但能让陈府度过此次危机,甚至还能营造出他陈家大义灭亲,铁面无私的形象。
但……
陈宏生眼神底闪过一丝痛楚。
可那逆子再怎么说,都是他陈宏生的独子!
他又如何能放弃?
一旦放弃,那逆子几乎必死无疑!
可不放弃,又能如何?
跟临王府翻脸?
他陈家,有这个资本吗?
陈宏生面无表情的看著大厅眾人,在眾人逐渐安静下来后,深呼吸一口气,沉声道:“俊儒此次的確犯了大错,该罚,也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教好他。”
“但不管怎么说,他身上始终流淌著陈家的血脉,是我陈宏生唯一的儿子,我岂能眼睁睁看著他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