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彩的大伯已经进了內阁任职委员,寧彩的姑姑在外交部任职,寧彩那四十岁的堂哥现任职地级市的市委副书记,只差一步,便是能够任职市长,进入正厅级的序列……
政治资源恐怖到了极点。
明年三月就要国考,以寧彩的智商,过个国考也是闭著眼睛。
所以寧彩的人生舞台不在南州,而在京都,或者说是整个国內。
所以沈閒也觉得寧彩回京都才是最正確的选择。
沈閒会因为寧彩对自己有好感,而去干预寧彩的人生,去用爱的名义束缚她吗?
完全不会!
不说门阀观念让沈閒受不了,单单就是寧彩的未来,沈閒也不可能选择跟她在一起。
多年以后,二人如果有一天爆发爭吵,她会不会说,当年就是因为你,我才没有选择从政。
沈閒可不想背负骂名。
这个锅他也背不动。
现在的沈閒,越发喜欢简单的生活,简单的爱情。
这种高墙之內的爱情太复杂了,沈閒觉得压抑。
对於大舅的话,沈閒表示认同:“我知道,我不会以爱的名义去强迫寧彩任何事情。”
“寧彩很听你的话,帮我们劝劝她,让她回京都从政吧。”大舅坐到了沈閒的旁边,很是认真的开口。
一边说著,一边掏出纸笔,在纸上哗哗哗的写下了一张亲笔信,推到了沈閒的身前:“我们即將在南州开发一个新楼盘,是別墅区,开盘的时候,你凭藉这张纸,可以去领一套別墅,位置隨便你挑!”
真是大手笔啊。
这就相当於霸总文学里面,儿子领著女朋友去见豪门婆婆。
豪门婆婆扔出五百万说:“这里是五百万,拿著它离开我儿子。”
完全没有区別。
沈閒笑了起来,笑容中蕴含了一缕无奈。
在大舅期望的目光中,將亲笔信摺叠,收入到了自己的口袋中:“我答应了。”
大舅鬆了一口气,拍了拍沈閒的肩膀:“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很喜欢,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多。”
自此,沈閒算是彻底的放弃了与寧彩的可能。
不多时,外婆和寧彩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寧彩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外婆的脸色也有些阴沉。
“我说了,我不回京都!”寧彩冷漠的回头,看向了外婆,“赌约还没有完成,我不可能就这样认输!”
外婆道:“別傻了孩子,你可以结婚,不过你明年必须要参加考试。”
“但结婚的前提是,你要找一个门当户对的人!”
“而不是任性妄为!”
大舅对外婆使了一个眼色,而后对寧彩道:“寧彩,你过来,不如听听沈閒的意见。”
哎。
沈閒暗自嘆息了一声,走到寧彩的身前,柔声开口:“寧彩,结婚並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而是两个家庭的事情。”
寧彩闻言,眉头皱了起来。
什么意思?
沈閒不愿意与我在一起?
“沈閒,如果我非要与你在一起,你也不要有压力,我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改变我的想法。”寧彩说道。
沈閒当著眾人的面摇摇头:“寧彩,我觉得这件事还是要慎重,多听听家里人的意见总归没错。”
余家眾人顿时忍不住为沈閒点讚。
寧彩抬起头,咬著自己的嘴唇看著沈閒,眼中渐渐出现了雾气。
这是她第一次破防。
她那温润的美人鹅蛋脸上,首次出现了一抹复杂的情绪。
失望,伤心,不解。
各种都有。
为什么?
我们来之前明明都说好了呀。
你只要来冒充我的男朋友,站在我的这一边,帮我抵挡一下来自家里的压力,我就与你解约,你也再不用担心八千万违约金的事情了啊。
可是现在,你为什么站在我家里这一边,也变成给我施加压力的那个人了?
此刻,她亮晶晶的杏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
沈閒有些不敢去看寧彩的眼睛,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狠心:“寧彩,无论他们处於什么目的,但是,他们给你铺的路,是最適合你的。”
寧彩喜欢自己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反正不討厌。
那自己能够仗著寧彩的喜欢,去跟寧彩说:“寧彩,不要怕,我都支持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能这样说这样做吗?
不能!
耽误一个人的前程和未来,才是真正的罪大恶极。
寧彩沉默了下去,隨即脸上恢復了平静,而后起身:“知道了。”
“先走了,各位。”沈閒回头跟眾人摆摆手。
见到二人走远,大舅忽然对二舅说:“沈閒收下东西的那一幕,拍下来了没有?”
二舅道:“拍下来了。”
大舅点点头:“再给寧彩加一把猛料,找个机会,发给寧彩看看,跟她说,看,这就是你看中的男人,为了区区的几百万就离开你了,到时候她受了情伤,自然就会回京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