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我先牵著大白出去”顾山说道,伸手拍了拍大白的侧脸:“走,咱们出去”。
顾山这马既可没有那么豪气,可以让一匹大马在过道里转弯,所以大白现在就得退著出去。
这里有个知识点,那就是马在没有经过调教之前是不会退的,退著走路的方式让它们极为不適应,因为马的视觉十分宽广,它几乎可以看三百三十度视野,
但它偏偏没有完整屁股后面的视野,就是屁股后面有个小盲区,这会让它不安。
所以一般马不会退著走,但顾山这时候也没有想到这么一出,他下意识的就带著大白的头,微微往后一用力带著它的头想让它往后退著走。
叶尔江这边下意识的想喊一嗓子,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叶尔江便发现大白正表现在极为不安,但顾山这边嘴里发出吁吁噢噢的声音,似乎正让它慢慢的適应,就像是此刻大白在说服自己让自己可以相信眼前的人。
顾山这二愣子哪里知道这一点,他还没有学到这一步呢,所以他这边吁吁噢噢的细声细语,见大白踏著蹄有点不安,顾山又伸手抚了抚大的鼻樑,把大白的半颗脑袋贴到自己的胳膊外侧,同时伸出另外一只手虚推看大白的胸口。
大白轻轻的退了一步,同时微微的扬头,表明它现在不舒服。
顾山这时候正伸头望著大白的大靛,怕大白的大靛撞到东西,以顾山的水准根本没有办法判断大白现在的正確情况,也就是说顾山没有经验处理这样的事情,如果正统的练马师不管是自然练马还是暴力练马这时候都得停下来了,毕竟大白是一匹没有经过太多驯练的马,突然间逼急眼了一蹄子送人归西那是轻轻鬆鬆的事。
叶尔江没有叫住顾山,他想看看顾山怎么做,作为一个老傢伙,他其实比大多数的训马师想的都要多,而他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想马的事情,因为一但不想马,他就会想起自己的痛苦,有的时候身活上的痛,能激发你对某种事物的领悟。
这话说的有点残忍,但的確有这样的事。
现在叶尔江就是这样,丧子之后他对於马有了更深层的探思。
顾山见大白退了,虽然是微微一步,立刻抱看大白的大脑门子来了一口:“好样的,还是你聪明呀,没有教就会了!来,来,吃根萝下再来一次”。
晞律律!
马里的大枣有点不满,在隔间里衝著走道里的大白甩头甩尾的发出威胁的声音。
大白自然也回应了一嗓子,不过这一次大白可没有急眼,而是打了几个响鼻之后,老实的按著顾山的要求又退了一步。
顾山是自然是夸的,大白这边得瑟的直咳咳,这让大枣非常不满。
这时候顾山哪里能顾的上大枣,连哄带餵的把大白给哄出了马既,叶尔江看到大白出了马既后,把门关上,把大枣从马既的隔间里拉了出来,关到了最里面的隔间,並且把一条布帘子掛在了隔间的一侧,这样的话,大枣就看不到门口那个原本空出来的隔间。
“进来吧”办好这一刻,叶尔江衝著门口喊了一嗓子。
顾山把大白牵了进来,站在了敲开的隔间门口,顾山伸手把大白头上的头摘了下来,伸手在大白的后上拍了一下子:“进去吧,今天晚上不受冻了!”
大白进了马既,顾山关上了隔间门,关上门之前又给大白的草料槽里添了一些牧草,还在牧草里掺了一些燕麦片。
叶尔江看了一看顾山,又看了看隔间里的大白,琢磨了一下依旧是没什么头脑,他不太能理解大白这玩意怎么一下子就服了呢,或者不能用服了而是用接受这个词更確切一些。
顾山可没有想这么多,大白今天的表现让顾山一想到就咧嘴乐呵,至於原因什么的他可不太关心,有这结果就行了。
就像是叶尔江说的大白这样的马,一辈子也遇不上几匹,稀有概率的事情就不要瞎琢磨了。
做好这一切,和发愣中的叶尔江打了声招呼,顾山走出了马,刚到了外面,顾山觉得天空中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仰头一看,天空中无数飞舞的雪正扬扬洒洒的落下来。
哇!
抬头望著天空,此刻的天空乌黑一片,只有顾山站的地方在院子里的灯光下有一团光亮,就在这团光亮中,无数的雪从天而降,轻飘瓢的不带一点声响,
但又给人一种铺天盖地的感觉。
此刻顾山这个典型的男方孩子,被边疆这边下雪的姿势给惊住了,南方哪里有这样的雪,从小到大快三十年,顾山见过下雪,估计两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而此刻,灯光的氙氬之中,雪如同江南春色中那春风拂过桃林一般,片片飞舞组成漫天飞絮。
“下雪了,下雪了!”
发现下雪的可不止顾山,很快屋里正在厨房里忙活的蔡瀚文和他的小伙伴们也发现了,一个个带著小跑钻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立在灯光下,举起双手去接漫天的雪,发出哈哈哈的声音。
叶尔江大叔这时候则是依在关上的马门口,望著院子里这帮和他儿子差不多大的年青人在院子里傻呼呼的撒著欢,他不能理解这帮男方孩子见到雪的热情,但从他们的身上,叶尔江感觉到了那种单纯的快乐,沁人心脾的那种单纯,
让他微微咧开了嘴角。